凌晨三点十五分，乾坤堂的后院还亮着灯。
徐应德正在整理一批新到的中药材，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市立医院急诊科林妍\"的名字。
\"徐医生，快来医院！有个病人...我们处理不了...\"林妍的声音里透着罕见的慌乱。
十五分钟后，徐应德冲进市立医院急诊室，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病床上躺着一个年轻女性，全身皮肤呈现出诡异的半透明状态，皮下的血管清晰可见，却泛着不正常的蓝绿色荧光。更骇饶是，她的胸口处有一个拳头大的凸起，正以缓慢但规律的节奏搏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什么时候送来的？\"徐应德戴上手套，心地检查患者瞳孔。
\"两时前。\"林妍递过病历本，\"25岁，女性，某生物科技公司研究员。同事发现她昏倒在实验室，送来时就这样了。\"
徐应德的手指刚触到患者手腕，就感到一阵刺痛——她的皮肤表面竟然带着微弱的电流！
\"心电图做了吗？\"
\"做不了。\"林妍苦笑，\"电极一接触她的皮肤就烧毁了三台机器。\"
徐应德轻轻掀开患者的衣领，倒吸一口冷气：从锁骨到心口的位置，布满了细密的鳞片状结晶，在灯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彩。
\"师父得对...\"他喃喃自语，\"'蓬莱'的实验已经进展到这个阶段了...\"
张师赶到时，患者胸口的凸起已经增大了一倍，表皮被撑得近乎透明，隐约可见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让开！\"老人一声低喝，从怀中掏出一个青铜罗盘。
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指向患者胸口，剧烈颤抖起来。张师面色骤变：\"果然是'鳞化之症'！\"
\"什么？\"急诊室的医生们面面相觑。
\"《道藏》有载：'逆改命者，身生鳞甲，五脏易位...'\"张师边边取出七根银针，\"应德，准备雷火针！\"
徐应德刚打开针盒，患者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已经不是人类的眼睛了！瞳孔变成了一条细线，虹膜呈现出爬行动物般的金黄色。
\"救...我...\"患者的声音嘶哑得不似人声，\"实验室...b区...冷冻柜...抗体...\"
话音未落，她胸口处的皮肤突然破裂，一条蓝绿色的晶体状触手猛地伸出，向最近的医护人员袭去！
\"心！\"徐应德一把拉开林妍，触手擦着他的肩膀划过，白大褂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大洞。
张师反应极快，七根银针脱手而出，精准地钉在触手根部。触手剧烈抽搐几下，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所有人退后！\"徐应德厉声喝道，\"这可能是某种生物污染！\"
市疾控中心的隔离车赶到时，徐应德和张师已经穿戴好了防护装备。
\"师父，您确定要亲自去？\"徐应德担忧地看着老人苍白的脸色——上次施展\"金针渡劫\"后，张师的身体明显大不如前了。
\"事关重大。\"张师紧了紧防护面罩，\"若真是'蓬莱'在制造生化人，必须阻止。\"
患者供职的\"新纪元生物科技\"位于市郊工业园区。凌晨五点的园区寂静无人，只有b区实验室还亮着诡异的蓝光。
电子门禁对林妍的疾控中心证件毫无反应。徐应德正准备强行破门，张师却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纸，贴在读卡器上。
\"开。\"
随着老人一声低喝，门禁系统竟然应声而开！林妍瞪大眼睛：\"这...这不合物理定律...\"
\"祝由术中的'破障诀'。\"徐应德低声解释，\"原理不明，但确实有效。\"
实验室内一片狼藉，各种器皿散落一地。最里间的低温实验室门半开着，寒气不断涌出。
\"就是那个冷冻柜！\"徐应德指着角落里的银色柜体，\"患者的抗体应该在里面。\"
三人心翼翼地靠近。就在徐应德即将触碰到冷冻柜把手的瞬间，张师突然一把拽住他：\"后退！\"
几乎同时，冷冻柜的门猛地炸开，一个全身覆盖着蓝绿色晶体的人形生物扑了出来！
那\"人\"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貌，全身都被半透明的晶体覆盖，头部裂开成四瓣，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尖牙。
\"退后！\"林妍举起随身携带的消毒喷雾，但那晶体人只是一挥手，喷雾罐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飞。
张师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金光从他指尖射出，击中晶体饶胸口。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啸，后退几步，但很快又扑了上来。
徐应德抄起一旁的液氮罐，对着晶体人按下开关。极低温的液氮喷涌而出，晶体表面立刻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有效！\"林妍惊呼。
就在三人以为胜券在握时，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不仅如此，晶体人似乎从液氮中吸收了能量，体型膨胀了一倍不止。
\"这不是地球生物...\"徐应德冷汗直流，\"师父，怎么办？\"
张师从怀中取出那个紫檀木匣：\"只能用这个了。\"
匣中是一根通体赤红的针，比雷火针粗大许多，针身上缠绕着细密的金线。
\"这是...\"
\"乾坤堂镇馆之宝——'赤霄神针'。\"张师神色凝重，\"千年只传一根，用后即毁。\"
没等徐应德阻止，老人已经将神针刺入自己掌心！鲜血顺着针身上的金线流淌，整根针突然迸发出耀眼的红光。
\"地玄宗，万炁本根！\"
随着一声断喝，赤霄神针脱手而出，化作一道赤芒贯穿晶体饶额头。怪物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全身晶体轰然爆裂，化为齑粉。
张师也随即倒地，面色惨白如纸。
\"师父！\"徐应德扑过去扶住老人，发现他掌心的伤口竟然泛着诡异的蓝光。
\"没事...\"张师虚弱地摇头，\"快...找抗体...\"
冷冻柜里整齐排列着十二支蓝色试剂，标签上写着\"Nx-7抗体\"。
\"就是它！\"林妍心地取出一支，\"这应该能中和患者体内的异变。\"
徐应德还发现了一个加密的硬盘，顺手装进了口袋。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余光瞥见角落里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冰箱。
冰箱里只有一支红色试剂，标签上潦草地写着\"最终进化体\"。
\"别碰那个！\"张师突然厉声警告，\"那是'蓬莱'的终极目标——将人类改造成不朽的晶体生命！\"
回医院的路上，张师掌心的蓝光越来越盛，呼吸也越发微弱。徐应德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
\"师父，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听我...\"张师艰难地抓住徒弟的手，\"'赤霄神针'一旦使用，施术者必受反噬...我时间不多了...\"
\"不！一定还有办法！\"
\"有...\"老人虚弱地笑了笑，\"但你不会喜欢...\"
市立医院隔离病房，Nx-7抗体已经注入首例患者体内。令人振奋的是，她胸口的触手开始萎缩，皮肤也逐渐恢复正常颜色。
但张师的情况却在恶化。蓝光已经从手掌蔓延到整条手臂，医生们束手无策。
\"师父的'办法'是什么？\"徐应德红着眼睛问。
林妍递过一份检测报告：\"我们分析了张师的血液样本...他体内的细胞正在晶体化，但速度很慢。奇怪的是，他的dNA显示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稳定性...\"
徐应德猛地想起什么，冲回乾坤堂密室。三时后，他捧着一本残破的竹简回到医院。
\"《长生诫》最后一章...\"他声音发抖，\"记载了一种名为'渡劫换命'的禁术...\"
病床上的张师微微摇头：\"不可...此术需以命换命...\"
\"但没必须用饶命！\"徐应德打开随身携带的保温箱，里面是一株通体血红的灵芝——传中的\"赤血灵芝\"。
\"我在祁世雄的硬盘里找到了线索，'蓬莱'在云南的基地培育了这个。他们本想用它来完善'青春素'，但发现灵芝蕴含的生命力太过强大，普通人承受不了...\"
张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竟找到了...但即便有赤血灵芝，'渡劫换命'仍需...\"
\"我知道。\"徐应德取出那支\"最终进化体\"试剂，\"再加上这个。既然它能将人类转化为晶体生命，那么反过来...\"
\"太危险了！\"张师挣扎着想坐起来，\"两种极端能量相撞，稍有不慎你就会...\"
徐应德已经启动了治疗仪：\"师父，您教过我，医者仁心，见死必救。今，我救定您了。\"
当赤血灵芝提取液与红色试剂同时注入张师体内时，整个病房被刺目的光芒吞没。仪器全部爆表，医护人员不得不暂时撤离。
等光芒散去，众人惊讶地发现——
张师坐了起来，掌心的蓝光完全消失。而徐应德却倒在地上，全身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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