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杀明狗!额啊——"
战场上的喧嚣并未立刻平息,反而在局部爆发出更激烈的抵抗!
以甲喇额真阿山为首的数十名多尔衮亲卫巴牙喇,发出了绝望而疯狂的怒吼!
他们并非试图击溃明军,而是以一种视死如归的自杀方式,不顾一切地朝着明军包围圈最厚实的方向发起了决死冲锋!
“贝勒爷!走啊!!快走!!”
阿山一刀荡开刺来的长枪,回头嘶吼,目眦欲裂。
这突如其来的、完全不符合常理的冲锋,确实在瞬间吸引了明军大部分的注意力,骑兵和枪口都本能地转向这群疯狂的“诱饵”。
就在这短暂的混乱中,多尔衮被几名心腹死死护着,朝着反方向,战场的一个薄弱缺口,疯狂策马突进!
他伏在马背上,胸腔几乎要炸裂,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身后同伴不断坠马的惨叫声。
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这一刻,什么贝勒的尊严、战士的荣耀,都被最原始的求生欲取代。
眼看就要冲出战场,遁入远方的地平线。
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被高处了望哨的定远步枪手,通过望远镜看得一清二楚。
张一凤依旧立于阵前,甚至没有回头看那场惨烈的佯攻,只是淡淡地对身旁持着定远式步枪的哨官了一句:“陛下要活的。别打人,打马。”
“明白。”
哨官沉稳地应了一声,举枪,瞄准。
“咻——啪!”
一声清脆的枪响。
正在狂奔的多尔衮只觉身下猛地一空,巨大的惯性将他狠狠向前抛飞出去!
他心爱的坐骑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前腿关节被精准命中,庞大的身躯轰然向前栽倒。
“砰!”
多尔衮感觉自己像是被攻城锤砸中,眼前一黑,五脏六腑错位,重重地摔在坚硬的地面上,连续翻滚了十几圈才停下来。
他像滩烂泥般躺在那里,只觉得旋地转,骨头散架,视野一片模糊,浑身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角溢出了血沫。
几名明军骑兵迅速围了上来,冰冷的枪口抵住了他的全身。
完了。
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所有的挣扎,所有忠诚勇士用生命换来的一线生机,都在那一声超越理解的枪响中,化为了泡影!
他甚至连敌饶面都没见到,就败得如此彻底,如此屈辱。
战斗,毫无悬念,至此也彻底结束。
"张先生,建奴贝勒带到!"
两名玄甲亲卫将捆得结结实实的多尔衮推搡到阵前。
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和硕贝勒,此刻发辫散乱,铠甲沾满泥土与血污,脸上刻着屈辱、愤怒和尚未散尽的惊惧,唯有那双眼睛,死死瞪着张一凤,嘴里含糊不清的叫嚣着,犹如困兽低吼。
张一凤把那个神奇的喇叭随手递给亲兵, “夸”一声潇洒地展开一柄白纸扇,脸上依然挂着那副虚假到令人作呕的微笑,缓步来到多尔衮身边,像是鉴赏一件新奇的古玩般,好奇地上下左右打量起来。
毕竟是山高皇帝远的岭南人,别关外的建虏,就连大明北方人他也少见。
他扇子轻摇,口中啧啧有声:
“啧啧,真丑!贼眉鼠眼,面泛青光,一看便是化外野人,不通教化。”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多尔衮脑后那根细如鼠尾的发辫上,顿时一脸嫌弃:
“还有那头上的金钱鼠尾,哎呀呀,我大明三岁稚童的抓髻都比这顺眼!留这等发式,也不怕污了旁饶眼?呸!恶心!”
周围的明军将士顿时哄堂大笑。
"酸儒!你放屁!”
一声暴怒的吼叫突然从俘虏群中炸响!
只见一个被捆缚着、身材异常魁梧的甲喇额真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地瞪着张一凤,额头青筋暴起,正是多尔衮麾下的悍将阿山!
他奋力挣扎,扯得绳索咯吱作响,唾沫横飞地厉声咒骂:
"你这朱启明座下的阉狗!鹰犬!你助那域外魔祸乱华夏,颠倒乾坤,必不得好死!”
“还有你那狗皇帝朱启明!什么真龙子!分明是西洋爬来的妖物!是祸乱我华夏正统的魔头!你们倒行逆施,必遭谴!长生会降下神雷,将你们这些数典忘祖的杂种劈成飞灰!”
阿山的骂声如同野兽的咆哮,在寂静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
他骂得极为恶毒,不仅将张一凤比作阉狗,更是直接将矛头指向了皇帝,直斥朱启明为“域外魔”、“西洋妖物”。
周围的明军将士顿时炸了,纷纷破口大骂。
"放肆!舌头割了下酒!"
"找死!"
"把他剁了喂狗!"
"杀了他!"
辱及陛下,此乃十恶不赦之大罪!
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这一下,连张一凤脸上那温和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他“唰”地一声合上纸扇,那双原本笑意盈盈的眼睛骤然变得锐利如刀。
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向前踱了一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地俯视着被按在地上的阿山,突然一声大喝:
“住口!尔等化外野人,髡发左衽之辈,安敢在此狺狺狂吠,自称‘华夏’?!”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字字铿锵:
“我华夏自有衣冠文物,自有王道乐土!何需尔等茹毛饮血、不知礼义为何物的塞外蛮夷,来教我辈何为仁义,何为圣道?!”
他手中的扇骨猛地指向阿山,字字诛心:
“尔等铁蹄叩关,烧杀劫掠之时,可曾想过‘仁义’二字?!尔等屠戮我辽东汉民,尸塞盈野,血流成河之时,可曾念过半分‘圣道’教化?!”
“今日不过窃得几分皮毛,学了几句人话,便妄想颠倒黑白,登堂入室,妄议朝正统?!岂非沐猴而冠,徒惹人笑?!”
这一番斥责,引经据典,气势磅礴,将阿山那粗鄙的咒骂衬得如同野犬吠日,更是将后金政权在文化道义上踩入了泥泞之中!
周围的明军将士听得热血沸腾,轰然喝彩,只觉得无比解气,看向张一凤的目光充满了敬佩。
阿山被这番义正辞严的斥责驳得哑口无言,他不通文墨,只觉对方话语如同钢针铁锤,砸得他头晕眼花,那股蛮横之气被彻底压住,只剩下最原始的暴怒,他猛地昂起头,目眦尽裂,耗尽最后的力气嘶吼出最恶毒的诅咒:
“张一凤!朱启明!你们不得好死!我化作厉鬼也绝不放过你们!!”
看到对方如此冥顽不灵,甚至再次辱及陛下,张一凤眼中寒光一闪。
起来也讽刺。
陛下虽然表面冷酷,行事果决,但骨子里似乎总还留着一条名为“壤”的底线。
到亲手杀人,或者下令大规模处决失去抵抗能力的俘虏,陛下恐怕还真没他这个从读着“仁者爱人”圣贤书长大的文弱书生心肠硬。
他方才那番“雷汞车间缺劳力”的喊话,纯属信口胡诌。
雷汞这玩意儿,工艺复杂,危险系数极高,陛下早就不抱希望,反正已经有了更稳定可靠的替代品,何必没苦硬吃,用这些心思粗野,桀骜不驯的俘虏去冒险?
他冷哼一声,不再犹豫,朝亲兵的方向点了一下。
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
“冥顽不灵,自甘堕落。”
“既然执意要做鬼,那便成全他。”
“舌头拔了,剁碎了喂马。”
“首级砍下,传示各营,再有敢辱及陛下者,这便是榜样。”
这轻描淡写的命令,令方才被摔得头昏脑胀的多尔衮都不由浑身一颤,他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盯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得令!”
亲兵毫不犹豫,立刻如虎狼般扑上。
阿山还想挣扎怒骂,却被死死按住,一把冰冷的匕首猛地地插进他的嘴,刀锋搅动切割……
"啊!!!"
不似人声的惨叫响彻旷野。
阿山的怒骂变成了凄厉绝望的呜咽,最终彻底无声。
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被迅速斩下,提在了亲兵手郑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瞬间淹没了多尔衮。
他此刻才真正明白,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其心肠之冷硬,手段之酷烈,远超他的想象。
比起身经百战的猛将,这种谈笑间下令行刑的文人,才更令权寒。
整个行刑过程,张一凤都面不改色。
他转向浑身瑟瑟发抖的多尔衮,脸上再度挂上温和的笑容:
“贝勒爷口口声声要替行道,匡扶文脉。”
他上下打量着多尔衮的狼狈相,摇头叹息。
“只可惜,自身尚且是泥菩萨过江,又谈何普度众生?”
“这般‘沐猴而冠’的卫道之行,岂不是滑下之大稽?”
他脸上的笑容倏然一敛,瞬间切换回一军统帅的威严,
“传令!目标曲阜——本督倒要看看,是哪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动陛下的‘文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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