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崎翔坐在超自然现象研究社的社办里，脚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
藤原雅正用浸了药水的纱布为他包扎，动作轻柔却让他忍不住龇牙咧嘴。
\"嘶——轻点...\"翔倒吸一口冷气。
绯夜凛站在窗边，夕阳将她的红发染得更加艳丽。
她转过身，眼中带着少见的凝重：\"驱魔师(exocrist)分为两种，翔。\"
\"两种？\"翔抬起头，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左手的''龙手''。
\"正规驱魔师接受神之祝福，以净化恶魔为使命。\"绯夜凛的声音低沉，\"而另一种...则是以杀戮为乐的'离群驱魔师'。\"
\"就像那个疯子神父？\"翔想起凯文癫狂的笑容，胃部一阵翻涌。
绯夜凛走近，手指轻轻抬起翔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更糟。他们被教会驱逐后，往往会投靠堕使。那个凯文·莱特就是其中之一。\"
翔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他想起了墙上那具倒十字的尸体，想起了艾莉卡被打肿的脸颊。
\"社长，\"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我想救艾莉卡。\"
社长的红瞳微微收缩。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绯夜凛终于开口，\"与堕使为敌，将整个社团卷入危险...\"
翔低下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当然知道。一边是刚认识不久的修女，一边是给予他新生的同伴。这个选择太过残忍。
\"我...我明白了。\"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绯夜凛叹了口气，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不是现在，翔。但不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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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灼热刺眼，龙崎翔独自坐在儿童公园的长椅上。请假的他本该在家养伤，但满脑子都是艾莉卡含泪的微笑。
\"我真是个废物...\"他喃喃自语，一拳砸在长椅扶手上。连一个女孩都保护不了，算什么恶魔？
肚子突然发出抗议的声响。翔这才想起从早上起就没吃东西。他苦笑着揉了揉胃部：\"连你都跟我作对...\"
正当他准备起身时，一抹金色闯入视线。那熟悉的金发在阳光下如同流动的黄金，碧绿的眼眸像是森林最深处的湖泊。
\"艾莉卡？\"翔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金发少女也发现了他，惊讶地捂住嘴：\"龙…崎...先生？\"
两人就这样呆立在原地，仿佛时间静止。翔的心跳快得不像话，他注意到艾莉卡的眼圈泛红，像是哭过。
\"你...还好吗？\"他心翼翼地问。
艾莉卡的手指绞紧了修女服的衣角：\"我...我只是出来散步...\"
谎言。
翔看得出来。她的肩膀在微微发抖，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躲避什么。
\"要...要一起吃午饭吗？\"话一出口翔就后悔了。邀请一个修女？他疯了吗？
但出乎意料的是，艾莉卡轻轻点零头，嘴角扬起一个的、脆弱的微笑：\"好。\"
快餐店里嘈杂的人声让艾莉卡显得格外不安。她站在点餐台前，盯着播上的图片，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梢。
\"请、请问要点什么...\"店员第三次询问。
艾莉卡的脸涨得通红，求助地看向翔。那双翡翠般的眼睛里盛满了无措，让翔的心猛地揪紧。
\"她和我一样。\"翔上前一步，自然地接过点餐的任务。
他点了两份招牌汉堡套餐，还特意加了艾莉卡可能会喜欢的草莓奶昔。
\"啊呜呜，真丢脸...\"找到座位后，艾莉卡沮丧地低下头，\"连汉堡都不会买...\"
翔忍不住笑了：\"我第一次吃意大利面时，还把面条甩到了邻座的人身上。\"
这个的谎言让艾莉卡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真的吗？\"
\"骗你的。\"翔眨眨眼，\"不过看你相信的样子很有趣。\"
艾莉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容明亮得让翔一时失神。
当汉堡端上来时，艾莉卡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被纸包裹的陌生食物。她学着翔的样子心拆开包装，咬下一口。
\"！\"她的眼睛瞬间睁大，像发现新大陆的孩子，\"好好吃！这是我第一次吃汉堡！\"
翔看着她嘴角沾上的酱汁，突然有种想伸手擦掉的冲动。
他急忙抓起一根薯条塞进嘴里掩饰：\"你们平时都吃什么？\"
\"主要是面包和汤。\"艾莉卡口啜饮着奶昔，\"有时候会有意大利面...啊，这个粉红色的饮料也好好喝！\"
她真无邪的反应让翔胸口发暖。在这个瞬间，他忘记了她是修女，忘记了自己是恶魔，只想让这个笑容停留得更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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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最速传——龙崎！\"翔在赛车游戏机上大显身手，方向盘在他手中灵活转动。
后视镜里，艾莉卡紧张地抓着座椅边缘，眼睛却闪闪发亮。
\"好快！太快了！\"每次过弯时，艾莉卡都会发出的惊呼，让翔的自尊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IN！
屏幕上跳出胜利字样时，翔得意地转向艾莉卡：\"怎么样，我的技术——\"
他的话戛然而止。艾莉卡不知何时松开了紧握的双手，正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阳光透过她的金发，为她镀上一层光晕。
翔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龙崎君好厉害！\"她由衷的赞美让翔耳根发热。
正当他想再炫耀几句时，发现艾莉卡的注意力被什么吸引走了。顺着她的视线，翔看到了一台装满玩偶的夹娃娃机。
\"喜欢那个？\"翔指着其中最显眼的\"乌萨奇\"玩偶。
艾莉卡的脸瞬间红到耳根：\"没、没有...我只是...\"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眼神却黏在玩偶上移不开。翔突然明白了——她一定从未拥有过这样的玩具。
\"看我的！\"翔投下硬币，操纵摇改手格外认真。前四次尝试都失败了，但第五次，爪子终于牢牢抓住了玩偶。
\"拿到了！\"翔兴奋地将战利品递给艾莉卡。
艾莉卡接过玩偶的动作心翼翼，仿佛捧着什么珍宝。
她将毛茸茸的乌萨奇贴在脸颊上，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的喜悦：\"谢谢你，龙崎君。我会永远珍惜它的。\"
\"不过是个玩偶...\"翔挠挠头，却被艾莉卡认真的眼神制止。
\"不，这不一样。\"她轻声，\"这是我第一次...有人专门为我抓的礼物。\"
这句话像箭一样刺入翔的心脏。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温柔的修女，或许比他想象的更加孤独。
\"艾莉卡。\"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今我们要好好地玩。把所有第一次都体验一遍！\"
艾莉卡的眼睛湿润了。她用力点头，将乌萨奇玩偶心地放进随身的包里，然后主动握住了翔的手：\"嗯！\"
掌心的温度让翔恍神。这一刻，他下定决心——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保护这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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