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宵跟在范建业身边时，绝对是一名优秀的秘书。
知书达理，聪明能干有前途。
但到了晚上属于他自己的时间时，又换成了另一个人。
省城里的社会大哥，民营企业主，个体老板都尊称他一声“宵哥”。
他还有一个雅号“梁山宋江”。
在那些人面前，他表现的比范建业还牛逼。
有一次省城一名做电商的民营企业主得罪了他。
被三四名社会大哥五花大绑拖到他面前。
跪着在装满鹅卵石的猫砂盆里磕了一百零八个响头。
脑门一层皮都磕没有了。
最后交了一百零八万现金才算完事。
他对一百零八这个数字情有独钟。
这也是雅号宋江的由来。
范建业知道他在社会上的那点事。
警告过一次便不再管了。
因为很多不便出手的事都是他找人做的。
也不用范建业吩咐。
出了事也连累不到他。
所以，这样的秘书用起来顺手，也就默许了他和社会上的那些人交往。
坚持做好人难，坚持做一辈子好人更难。
变坏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
因为顺应了饶贪嗔痴。
让人在变坏的过程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再加上程宇宵有着高学历的知识储备。
一旦变坏，要比那些坏人更坏。
尤其是在官场上。
绝大多数官员都比较文明。
而他有着文明的一面，还有地痞流氓的戾气。
对于不听话的下属，用那种不文明的方式应对，往往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谷城确实被他的狠辣劲吓住了。
感觉像是高中时期面对社会的混子一样令人害怕。
不自觉低下头。
不敢与之对视。
程宇宵狠狠地盯着他看了十几秒钟。
谷城都没有发觉，自己在这十几秒钟时间里，身子越来越矮。
原本挺的笔直的腰板，已经畏缩成大虾了。
程宇宵的神色这才缓和不少。
“看你那怂样，别是你了，就算贾国源见了我也要客客气气的。”
“他要是敢跟我叽叽歪歪，你看我骂他不！”
“告诉你，我要是上来脾气，管他什么领导不领导的，照骂不误。”
“李仲飞来了我也不怕！”
“你一个市府秘书长算个屁！”
谷城被骂的一个字也不敢反驳。
耷拉着脑袋。
程宇宵愈发得意起来。
“鉴于你犯下严重的错误，我决定在党组会上给予你一定的处分。”
“在这之前，你手头的工作先停一下，自己去会议室好好反省一下。”
“写份深刻的检查交给我。”
程宇宵停顿了一下，想了想，感觉没有必要什么了。
可以，达成的目的已经超过了预期。
让他非常满意。
单凭顶撞领导这一条，就足够让他迅速树立起威信。
办公用品那点事已经不重要了。
当然了，换肯定是要全换新的。
不过不能用谷城去办。
他怕谷城做些手脚阴他。
就在他转身想着离开时，不经意间看向了身后墙上挂的那幅勤俭节约的宣传画。
虽然只是扫了一眼，但似乎感觉哪里不对。
视线的余光里好像多出了一个人。
程宇宵又一转头，看向了角落里一盆一米多高竹子盆景后面的两张单人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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