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凌乱的床单镀上一层金色。
张鹭白撑着手臂要起身，却被我一把拽回怀里。
\"别动。\"
我收紧手臂，把脸埋在他后颈处，鼻尖蹭过那道已经愈合的伤痕，\"再睡会儿。\"
他的肌肉瞬间绷紧，声音像羽毛般轻柔：\"......已经中午了。\"
\"所以？\"
他转身面对我，黑眸里盛着无奈与纵容：\"饿不饿？我去做——\"
我直接吻住他的唇，把他未完的话堵了回去。
这个吻绵长而温柔，直到他呼吸紊乱才松开。
\"休假就要有休假的样子。\"
我指尖绕着他一缕黑发，\"今不许碰任何厨具。\"
他的胸腔传来细微的震动：\"那吃什么？\"
\"带你出去。\"我顺手捞起床头的手机，\"今我养你。\"
他挑眉，黑眸里闪过一丝玩味：\"裴总要带我去哪？\"
\"约会。\"我划开手机订餐厅，\"先从浪漫的午餐开始。\"
张鹭白愣在原地，黑眸微微睁大，阳光勾勒出他赤裸的上半身。
\"怎么？\"我故意挑眉，\"张医生不愿意和我约会？\"
他猛地回过神，抓起枕头边的睡衣套上：\"......我去洗漱。\"
浴室很快传来水声。
我拉开衣柜，难得认真地挑选起外出的衣服。
最终选了一件酒红色的羊绒大衣，内搭黑色高领毛衣，看起来既不会太正式，又足够优雅。
等张鹭白擦着头发出来时，我已经化好镰妆，正对着镜子涂口红。
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肩上，黑眸透过镜子直勾勾地盯着我。
\"好看吗？\"我抿了抿唇。
他点头，突然凑近在我唇上偷了个吻，然后若无其事地后退：\"口红沾我嘴上了。\"
镜子里，他的唇上果然染了一抹红，配上那张禁欲系的脸，有种诡异的性福
我转身用拇指替他擦掉，却被他抓住手腕，在指尖轻咬了一口。
\"张鹭白，\"我眯起眼，\"你是不是变异得太放肆了？\"
他低头蹭了蹭我的鼻尖：\"跟亲王殿下学的。\"
这只披着羊皮的狼。
午餐选在临湖的玻璃餐厅。
\"你订的？\"张鹭白看着桌上新鲜的玫瑰，眉头微挑。
\"嗯哼。\"我接过侍者递来的酒单，\"庆祝我的张医生学会休假。\"
他嘴角微微上扬，执起红酒杯与我轻碰。
酒液在灯光下呈现出瑰丽的色泽，映在他深邃的眉眼间。
\"敬什么？\"我问。
他沉思片刻，黑眸专注地望着我：\"敬...本能觉醒得太晚。\"
我嗤笑出声，却在桌下被他用膝盖轻轻抵住。
这顿饭吃得格外漫长。
张鹭白起初还有些拘谨，在我的刻意投喂下渐渐放松。
他尝到喜欢的鲈鱼时眼睛会微微发亮，碰到讨厌的松露就皱眉。
\"张嘴。\"
我叉起最后一块提拉米苏递过去。
他无奈地看我：\"裴傲青，我不是——\"
\"乖。\"我晃了晃叉子。
他妥协地倾身，却在即将碰到甜点的瞬间被我躲开。
叉子转了个弯，蛋糕落进我自己嘴里。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黑眸危险地眯起。
下一秒，桌布下的皮鞋轻轻蹭过我的腿。
\"张医生，\"我舔掉唇边的奶油，\"学坏了啊。\"
他端起红酒抿了一口，唇瓣被酒液染得嫣红：\"近墨者黑。\"
雪后的城市像被撒了一层糖霜。
饭后我们肩并肩走在商业街上，呼出的白气在空中交织。
张鹭白穿着我给他挑的深灰色大衣，身形修长挺拔，整个人像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引得过路的女孩频频回头。
只是他是不是会有些不自在地拉拉围巾。
那是条暗红色的羊绒围巾，是我强行给他围上的。
他走路的姿势也略显僵硬，右手始终虚虚地护在我腰后，像是生怕我被路人撞到。
\"放松。\"
我勾住他的手指，\"你这样像在押送犯人。\"
他抿了抿唇，突然反手与我十指相扣：\"......这样呢？\"
经过一家照相馆时，我突发奇想拉着他进去。
\"两位要拍情侣写真吗？\"
店员热情地迎上来。
张鹭白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我捏捏他的手指：\"怎么，张医生不敢？\"
他抿了抿唇，突然把我拉到怀里：\"拍。\"
摄影师是个活泼的姑娘，不停地指挥着：\"先生搂住女朋友的腰......对，再近一点......姐可以靠在先生肩上......\"
张鹭白浑身紧绷得像块钢板，摄影师急得直冒汗：\"先生，笑一笑！您这样像被绑架的......\"
我忽然踮脚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爱你。\"
他诧异地低头，正好对上我瞳孔中隐隐闪烁的暗红。
快门声响起的瞬间，张鹭白笑得像个得到全世界的孩——
后来洗出来的照片上，他眼底的光比窗外的冬阳还耀眼。
下午的阳光渐渐西斜，我们沿着河堤散步。
结冰的河面映着空的蓝，偶尔有飞鸟掠过，在冰面上投下转瞬即逝的影子。
我举起手机，对着远处的钟楼按下快门，却发现镜头里张鹭白正专注地看着我，目光温柔得能融化冰雪。
\"看镜头。\"我笑着。
他条件反射地皱眉，却在快门按下的瞬间突然搂住我的腰，低头在我发顶落下一吻。
照片定格时，他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张医生，\"我晃了晃手机，\"偷师我的撩人技巧？\"
他接过手机查看照片，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赋异禀。\"
傍晚的步行街亮起星星点点的灯串。
张鹭白左手提着大大的购物袋，右手紧紧牵着我的手。
路过一家饰品店时，他突然停下脚步。
橱窗里摆着一对俗气的发光发卡——
鹿角造型，和烟火大会那晚莫兰送的几乎一样。
\"要这个。\"
他指着卡其色那款，语气严肃得像在手术台上点名器械。
店员热情地帮我们试戴，还贴心地调整角度让我们自拍。
照片里，冷峻的神经外科医生顶着一对蠢兮兮的鹿角，而我头上那对正闪着微光。
\"为什么突然买这个？\"我戳了戳他头上的发卡。
\"休假礼物。\"他低头帮我整理围巾，声音沉沉的：\"不准拒绝。\"
\"张医生今表现很好。\"
我顺势捧住他的脸：\"明想去哪儿？\"
他沉思片刻：\"图书馆？听新进了批神经外科的——\"
我直接掐断他的话：\"驳回。\"
他低笑出声，突然凑近在我耳边轻声道：\"那......在家补课？\"
\"准了。\"我在他耳边低语，\"不过这次......我要当学生。\"
霓虹开始闪烁，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落在购物袋里那对俗气的发光发卡上，落在这一整平凡又珍贵的分分秒秒里——
这是独属于人类的，稍纵即逝却又永恒闪耀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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