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干，还是不干？磨磨叽叽的，真特么麻烦！”尹破看着李亮，有些气急败坏的。
李亮盘算着风险和收益，现在一千块钱的日工资是战远提出来给他的，尹破当时可是提都没有提过，要不是想拿自己顶雷，他可不信尹破会下这个本钱来收买自己，不过一两千块钱的诱惑终究是太大，犹豫再三，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就这样定了，要是战远问起来，你就这个苗子是你的货源，可别把我给卖了。”尹破叮嘱道。
“我既然是答应了你，就肯定不能把你装进去了就是了。”李亮鄙视的。“终究是白酒红人脸，钱财动人心，咱俩这个事要整叉皮了，那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李亮发着感慨，内心也是纠结万分，之前自己啥都没有，被战远拉着赚钱，现在却要和尹破一起算计他，虽然他自认没啥节操，平时也没少忽悠人，可出挖兄弟墙角的事真的是第一次干。
“这也不算出卖吧，只不过是借他的客户用一下，赚钱嘛，不偷不抢的，咱俩这么做也不丢人。”尹破嘴上着，眼睛却看着山上，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李亮，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眼看着最后一棵苗装上了车，工人们开始帮着司机封车了，尹破和倪俊飞算清了账目，分了钱，然后开着车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只是苦了钱老黑，没了轿车的待遇，只能坐着四不像回了华光镇。
尹破和李亮开了两个时的车，到了山城下面的六合县安可镇，这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色已经暗了下来，尹破焦急的打着电话，终于在一个路口的转角处，看到了一辆绿色212吉普车，车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不停的挥着手。
“这地方也太不好找了，怎么六合县和山城就几十公里的距离，地形却一点都不一样。”尹破下车后，对男人道。
“那肯定，山城属于长白山脉，市区的地形是典型的两山夹一沟，六合县这边往北可就是松嫩平原了。”男人话着话，问道：“你俩哪个是尹的啊？”
尹破连忙道：“我就是，你是胡哥吧？是咱俩打电话联系的吧？”
胡哥：“是，要樟子松两米的呗，对不对？”
尹破：“对啊，你不你有个几万棵么？”
胡哥斩钉截铁的道：“那肯定是有啊，没有让你过来干啥，玩呢？”
“那现在咱们就抓紧时间去看看呗。”尹破。
“现在去啊？都要黑了，要不然明吧。”胡哥犹豫了一下。
“哎呀，还等什么啊，工地那边等着要货呢，哥你在前面带路，我们在后面跟着，赶紧的吧。”尹破催促道。
“那行，你俩跟着我吧。”胡哥完，转身上了212吉普车，在前面领着路。
尹破和李亮跟在吉普车的后面，李亮道：“我怎么觉得这个胡哥有点不大靠谱。”
尹破不以为然的道：“哪不靠谱了，人家可是高中的副校长呢，你没听刚才人家的多有文化，他什么什么平原来着？艹，我咋忘了。”
李亮喃喃的道：“有文化咋的，有文化就靠谱了？你看那些专家学者，哪个没文化？大道理的一套一套的，还不是想忽悠人往外掏钱。”
六合县和山城市不同，虽然也有山，却都像山坡一样，地势非常平缓，吉普车径直的驶到一大片的落叶松林旁边，胡哥把车停好后下了车。
尹破把车停好，看着面前十几米高的落叶松林，迷惑的问道：“胡哥，这不是落叶松么？咱们也不采伐木材，来这干啥啊？”
胡哥道：“急啥你，樟子松在落叶松林子里面呢，你们俩进去自己看吧，我就不进去了，岁数大了，腿脚不大好。”
尹破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还是让李亮拿了卷尺，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落叶松林。
进了林子后，确实看到了一大片的樟子松，散布在落叶松的树下，就是树冠长的不怎么茂密，大约因为是林下苗，照射不到阳光的原因。尹破和李亮用卷尺量了量高度，都在两米上下，不过偶尔也会有一米八九的。
“这片樟子松能有几万棵？”李亮有些怀疑的，他虽然不清楚怎么估算苗木数量，但他上过华光镇的山，战远和他过，一百多亩地里大约有十五万棵樟子松，这片林子看起来也就三五十亩地的模样，樟子松长的也是稀稀疏疏的，怎么看都不像有几万棵的样子。
“胡哥不是有几万棵嘛。”尹破也觉得苗木的数量好像不大对，而且看起来并不像华光镇种植苗子那样成行成路的，这些苗子的株距有的近，有的远，看起来完全没有规则。
“不会是野生的苗子吧？那特么可是犯法的！”李亮道。
尹破闻言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你能确定么？这不是种植的苗子？是野生的？”
李亮骂道：‘我确定个屁啊，我就是感觉这苗子和华光镇的苗子种的不一样，树冠瘦了吧唧的不，长的也是东一棵西一棵的，完全没有规律啊，谁家种苗子能这样？”
尹破气冲冲的来到胡哥的面前，带着质问的语气问道：“胡哥，你这是定植的苗子么？不会是野生的吧？”
胡哥很是诧异的：“兄弟啥呢，这咋能是野生的苗子呢？落叶松林里能有野生的樟子松？”
尹破一愣，对啊，这可是落叶松林，要是野生出来的苗子，也应该是落叶松才对。
胡哥继续道：“老弟你是刚入行的吧？这都不懂。”
尹破有些底气不足，讪讪的：“确实，不过你这苗子能有几万棵么？我怎么看着好像没有啊！”
“肯定有，你这才走多远啊，过了山岗还有呢，你就放心吧。”胡哥信誓旦旦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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