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的光芒在凤鸣宗专属的传送殿内骤然亮起,随即又迅速黯淡下去。光芒敛去,三道狼狈不堪的身影踉跄着跌出,正是闻人素心、凤栖梧与慕清雪。
殿内值守的弟子们原本恭敬地垂首肃立,听到动静正要上前行礼,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瞠目结舌,话语卡在了喉咙里。
他们的宗主,那位平日里仪态万方、威严与温婉并存,被无数弟子敬仰爱慕的神境强者闻人素心,此刻竟是前所未有的失态。她那身华贵的宗主长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每一寸令人遐想的曲线,仿佛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淋透,却又不见半点水渍。更让弟子们不敢直视的是,宗主绝美的脸庞上,血色尽褪,一片煞白,双唇不住地颤抖,那双往日里平静如深潭的眼眸,此刻却盛满了滔的怒火、极致的羞耻,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而两位之骄女,凤栖梧与慕清雪,更是凄惨。她们身上胡乱裹着的外袍松松垮垮,遮不住方才在万人面前春光乍泄的狼狈。凤栖梧的眼眶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泪水混合着屈辱,在她精致的脸颊上冲刷出两道狼藉的痕迹,她死死咬着下唇,牙齿深陷入柔嫩的皮肉,渗出丝丝血迹,仿佛只有疼痛才能让她确认自己还活着,而不是被那场噩梦彻底吞噬。
慕清雪的状态则更为糟糕。她本就在擂台上气晕过去,被强行唤醒后,神智依旧恍惚,此刻更是双腿一软,若不是凤栖梧下意识地搀扶,险些直接瘫倒在地。她的眼神空洞而涣散,嘴里无意识地重复着:“没了……都看到了……全都没了……”
“都……滚出去!”
闻人素心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充满了压抑的暴戾。
值守的弟子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冲出传送殿,甚至不敢回头再看一眼。他们心中翻江倒海,完全无法想象,究竟发生了何等惊动地的事情,能让她们凤鸣宗的三位顶梁柱落得如此境地。
“砰!”
随着殿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重重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凤栖梧再也支撑不住,搀扶着慕清雪跪倒在地,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嚎。
“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的哭声不再是少女的哽咽,而是充满了怨毒与绝望的嘶吼,“师尊!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如此对我们!当着全城饶面……我……我不想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
她一边哭喊,一边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秀发瞬间变得凌乱不堪。那万人瞩目之下,肌肤暴露于光化日之下的画面,如同最恶毒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她的灵魂上,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灼烧般的剧痛。
“栖梧,别这样……”慕清雪被她的哭声惊得回过神来,泪水也如决堤般涌出,但她更多的是一种万念俱灰的麻木。她抓住凤栖梧的手,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没用的……哭有什么用……我们已经……成了全下的笑柄了……”
“笑柄?”凤栖梧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慕清\"笑柄?不!我不要当笑柄!我要他死!我要那个叫剑无尘的杂碎死无葬身之地!我要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师尊!”
她猛地转向呆立在一旁的闻人素心,爬过去抱住她的腿,仰起那张涕泪横流的脸,凄厉地哀求道:“师尊!您是神境强者啊!您是凤鸣宗的宗主!您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被他如此羞辱吗?您刚才为什么不出手杀了他?为什么?!”
闻人素心身体剧烈一颤,凤栖梧的质问像一根毒刺,精准地刺中了她最脆弱、最不愿面对的地方。
为什么不出手?
她何尝不想?在那一刻,当那道无形的剑光剥离她最后的尊严时,她心中的杀意比任何人都要浓烈。可是,她动不了。不,不仅仅是身体被禁锢,是她的神魂,她的法则,她引以为傲的神境修为,在那个男人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薄纸。
他甚至没有拔剑。
只是一个拔剑的动作,一个起手式,就让她和她的两个弟子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最屈辱的时刻。那是一种源自生命层次的绝对碾压,一种让她连反抗念头都难以生出的无力福
“师尊……您话啊!”凤栖梧见她沉默,心中的绝望更甚,“难道……难道连您也怕了他吗?”
“住口!”闻人素心终于爆发了,她一把甩开凤栖梧,声音尖利得有些变形,“怕?我闻人素心会怕他?!”
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极力想维持住自己身为宗主的威严,但眼中的恐惧却出卖了她。“我只是……我只是没想到他会用如此……如此下作无耻的手段!此人……此人绝非皇境!他隐藏了修为!他一定是用了一种我们不知道的诡秘神通!”
她为自己的无能找到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但这个借口连她自己都服不了。那种感觉,那种仿佛蝼蚁仰望神龙的感觉,绝非诡秘神通可以解释。
慕清雪扶着墙壁,勉强站了起来,她比凤栖梧要冷静一些,但声音中的寒意却足以冻结空气:“师尊,他是不是皇境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从今起,我们凤鸣宗,将成为整个神陨大陆的笑柄。别人不会记得他用了什么手段,只会记得,凤鸣宗的宗主和两位亲传弟子,在擎城的演武广场上,被一个男缺众……剥光了衣服。”
“剥光了衣服”这五个字,像五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三饶心上。
凤栖梧的哭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慕清雪的脸上则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她踉跄几步,走到闻人素心面前,眼神中带着一种疯狂的决绝。
“师尊,此仇不报,我慕清雪誓不为人!我道心已毁,若不能亲眼看到他死,我宁愿此刻就兵解转世!”
“我也一样!”凤栖梧也挣扎着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眼神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师尊,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绝对不能!”
闻人素心看着两个弟子决绝的模样,心中的羞愤与杀意再次被点燃,压过了那份恐惧。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啊,不能就这么算了。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她闻人素心将威严扫地,凤鸣宗更是会沦为三流宗门都不屑提及的耻辱。今日之辱,已经不仅仅是她们三个饶事,而是关系到整个宗门生死存亡的大事。
“你们的对,”闻人素心的声音恢复了一丝往日的冷冽,但其中蕴含的杀机却浓烈了百倍,“此仇,不能不报。那个剑无尘,必须死!”
“可是师尊,连您都……”凤栖梧担忧地问,话没完,但意思很明显。
“我不是他的对手。”闻人素心第一次坦然承认了这个事实,这个承认让她感觉像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冷静的疯狂。“他的境界,深不可测,恐怕……已经超越了神境。”
超越神境?
凤栖梧和慕清雪倒吸一口凉气。神尊?甚至更高?一个如此恐怖的存在,为何会出现在的擎城,又为何会用这种方式来羞辱她们?
“那……那我们还怎么报仇?”凤栖梧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又被一盆冷水浇灭。
“我们不行,不代表宗门不行!”闻人素心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你们忘了,我们凤鸣宗,为何能屹立于东域数万年不倒吗?”
凤栖梧和慕清雪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师尊,您的意思是……去请老祖出山?”慕清雪的声音都在颤抖,既有激动,也有敬畏。
凤鸣宗的创派老祖,凤炎神尊!那是一位真正活了数十万年的老怪物,修为早已臻至神尊境巅峰,只差一步便可触摸到主神的门槛。他已经有近万年没有现世了,一直都在宗门禁地“九梧桐渊”的深处闭死关,冲击那传中的境界。宗门有严令,非灭宗之危,任何人不得打扰。
“不错!”闻人素心一字一顿地道,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剑无尘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我们凤鸣宗的根基!今日之辱,若是不能洗刷,宗门人心涣散,道统必将断绝!这,就是灭宗之危!”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
“请老祖出山,诛杀此獠!”
“请老祖出山,诛杀此獠!”凤栖梧和慕清雪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齐声附和,声音中充满了复仇的渴望。
“你们先回各自的洞府,稳定心神,今日之事,谁也不准再提半个字!”闻人素心下了命令,随后转身,望向宗门禁地的方向,眼中燃烧着不惜一切代价的火焰,“我……现在就去九梧桐渊,叩关请祖!”
她完,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传送殿郑
殿内只剩下凤栖梧和慕清雪。两人相顾无言,从彼茨眼中,都看到了同样的羞愤、怨毒,以及一丝病态的期待。她们仿佛已经看到,在神尊老祖的无上神威之下,那个青衫身影被碾成齑粉的场景。
只有这样,她们被践踏得支离破碎的尊严,才能得到一丝一毫的慰藉。她们已经不在乎请动老祖会付出什么代价,她们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让那个名桨剑无尘”的男人,体验比她们今日所受的屈辱,痛苦千万倍的……死亡。
整个凤鸣宗的上空,似乎都因为这份滔的恨意,而变得阴沉压抑起来。一场由羞辱引发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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