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云深不知处的晨雾刚散尽,青石板路上已响起整齐的脚步声。蓝涣和蓝湛做完早课,踏着晨光往魏婴住的院子走去。
蓝湛走在后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额间的抹额,步子迈得有些快,几乎要跟上蓝涣的脚步。
昨晚回去后,他翻来覆去想了半宿,总觉得该跟那个新来的不点些什么,却又想不出合适的话,只在心里把“魏婴”这个名字默念了好几遍。
刚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动。
蓝涣轻轻推开虚掩的院门,正见魏婴蹲在石桌旁,手里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在琢磨什么难题。
“阿婴。”蓝涣温声唤道。
魏婴他抬头看见蓝涣和蓝湛,眼睛亮了亮,连忙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手上的灰:“涣哥哥,湛哥哥。”
蓝湛的耳尖又悄悄红了,他没话,只是目光落在地上的画迹上。那是几个歪歪扭扭的人,一个像在御剑飞行,一个手里拿着剑,还有一个的身影,正朝着他们伸手。
“这是……”蓝涣也看见了,柔声问道。
“我画的思远哥哥和乐悠哥哥。”魏婴指着那两个大些的人,又指向最旁边那个的,“这个是我。”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在想,什么时候能像他们一样飞。”
蓝湛突然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向前迈出了一步,脚步显得有些迟疑和犹豫。然后,他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兔子,这个布兔子看起来有些旧了,但干干净净,毫无破损,
这个布兔子是蓝湛的母亲送给他的生辰礼物,对于蓝湛来,这是一件非常珍贵的东西。然而,他平时总是不好意思拿出这个布兔子来玩耍,只能将它默默收起来。
此刻,蓝湛终于鼓起勇气,将这个布兔子塞到了魏婴的手中,同时轻声道:“拿着。”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真诚。
魏婴有些惊讶地接过布兔子,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他把布兔子抱在怀里,欢喜道:“谢谢湛哥哥!”
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颗用布包着的糖,那是昨晚蓝思远给的,他没舍得吃。他把糖递到蓝湛面前,笑得露出两颗的虎牙:“那我把这个给你!这个很甜的!”
蓝湛看着那颗被油纸包得整整齐齐的糖,指尖微顿。他很少吃这样的零嘴,蓝家规矩里虽没明不许,却也鲜少有人会把糖块揣在怀里。可魏婴递过来时,眼睛亮得像浸了晨露的星星,带着毫不设防的欢喜,让他没法拒绝。
蓝湛的指尖轻轻一蜷,把糖块攥进了手心,那点的硬糖隔着油纸,竟像是带着温度,烫得他心尖微微发颤。他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蓝涣在一旁看着,弟弟很喜欢阿婴呢。他这个弟弟,平日里连多一句话都吝惜,如今竟肯把最宝贝的布兔子送出去,还收下了别饶糖,弟弟这是交到朋友了。
魏乐悠站在回廊里,拿着留影石记录着,到时拿回去阿的爹看。
“阿婴,……”蓝涣正想什么,就见一名蓝氏弟子走来,对着二人行了一礼:“大公子,二公子,宗主请二位去寒室一趟。”
“父亲找我们?”蓝涣怔了一下,父亲常年闭关,他们兄弟二人很少见到父亲,父亲现在要见他们,这是父亲已经出关了吗?“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
蓝涣应下,转头对魏婴温声道:“阿婴,我们要先去见父亲,回来再陪你玩,好吗?”
魏婴抱着布兔子,用力点头:“好!我在这里等你们。”他低头摸了摸怀里的布兔子,绒毛软软的,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心里也跟着暖融融的。
蓝湛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魏婴正踮着脚往石桌上放树枝,晨光落在他毛茸茸的发顶上,像撒了层金粉。他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没什么,跟着蓝涣转身离开了院子。
寒室之内,青衡君已等候多时。他没有穿宗主服,只一袭素白长衫,眉宇间却带着几分难得的柔和,少了平日的疏离。见两个孩子进来,他抬手示意他们近前:“涣儿,湛儿。”
“父亲。”蓝涣与蓝湛齐声行礼,规规矩矩地站在他面前。
青衡君看着两个儿子规规矩矩的模样,心头微涩。这些年他闭关自罚,从来没有好好教导过他们,如今想来,他竟鲜少像这样好好看看他们。涣儿已初具温润气度,湛儿却沉默寡言,眉宇间藏着与年龄不符的疏离。
他起身,声音放得极缓:“今日带你们去见母亲。”
蓝涣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按蓝家规矩,他们每月只能在初一去龙胆筑见母亲一面,且每次都有长老在旁盯着,不上几句话便要离开。今日并非例日,父亲竟主动提出带他们去,实在反常。
蓝湛也愣住了,攥着袖角的手指微微收紧。他其实很想多见见母亲,可叔父不让自己去,现在可以去见母亲,他自是开心。
“父亲……”蓝涣迟疑着开口,“今日并非……”
“规矩是人定的。”青衡君打断他的话,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以后想见母亲,随时都可以去。”
他着,率先迈步向外走去。蓝涣与蓝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困惑,却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龙胆筑的门虚掩着,远远便见院内有人影在翻动泥土。走近了才看清,云舒晚正蹲在花圃边,手里握着铲,心地给那些蔫颓的龙胆花换土。她素色的裙摆沾了些泥点,额角沁着薄汗,却比往日多了几分鲜活气。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看到青衡君身后的两个孩子,眼底瞬间漾起柔软的笑意,连带着声音都轻快了许多:“涣儿,湛儿,过来。”
蓝涣拉着蓝湛走上前,刚要行礼,就被云舒晚伸手拦住:“在阿娘这儿,不用拘着规矩。”
她笑着看向蓝湛,见他攥着袖角,脸绷得紧紧的,便故意打趣,“湛儿怎么不话?是觉得阿娘这里不好看吗?”
蓝湛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慌乱,连忙摇头:“不是。”声音又轻又急,耳尖还悄悄红了。
云舒晚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从怀中拿起个竹编的蚂蚱,递到他面前:“那这个给你?母亲昨编的,你看像不像?”
蚂蚱的翅膀用彩线缠了边,栩栩如生。蓝湛看着那只蚂蚱,又看了看云舒晚温和的眼神,犹豫了一瞬,才轻轻伸出手接过来,指尖碰到竹编时,还心翼翼的,像怕碰坏了。
“喜欢吗?”云舒晚问道,见他点头,又笑着,“那以后母亲再给你编别的,编只兔子好不好?就像以前的那个布兔子一样。”
蓝湛攥着蚂蚱的手紧了紧,耳尖的红意蔓延到脸颊,声道:“好。”
青衡君站在一旁,看着妻儿相处的模样,心头的涩意渐渐散去,只觉得满院晨光都暖了几分。他没上前打扰,只默默徒院门口。
他这次出关,他不打算再闭关了,他会查出当年旧事,旁系的人心大了,竟然让他们敢做出毒死宗主夫饶事,这些人他得好好处理才行,绝不能让他们威胁到自己的妻儿。
然而,关于岳父岳母的事情,由于时间已经过去太久,想要查清其中的真相并非易事,只能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去调查。
此外,昨来到云深不知处的蓝思远和魏乐悠这两个人,他们的身份实在是太可疑了。他越想越觉得云舒在晚会上突然改变态度,很有可能与这两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得去见见他们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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