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衡君沉默了良久,目光再次掠过石盆边玩闹的魏婴,又落回蓝思远与魏乐悠身上,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你们既要改变魏婴的未来,莫非他往后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魏乐悠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里带着对江家的不满:“何止是不好。阿爹后来被江家算计了,他们故意放任阿爹在夷陵流浪,让他尝尽冷暖,等他走投无路时再‘出手相救’,用这点虚假的恩情,把阿爹牢牢绑在江家。阿爹性子善良,记着那点恩情,便为江家付出了一切,最后更是为了江家,赔上了自己的性命。还好后来吉人相,有转机出现,他才得以跟父亲重逢,相守在一起。”
青衡君听到这些话,有些惊讶,他还真没看出来,江枫眠竟然算计一个孩童,这个孩子还是江枫眠当做兄弟魏长泽的儿子。
青衡君眉头紧锁,心中对江家有了别样的看法。他看向蓝思远和魏乐悠,郑重道:“既如此,我自当护魏婴周全。江家若有不轨之心,我蓝家不会坐视不管。”罢,他又看向魏婴,眼神中多了几分慈爱。这可是他儿子未来的道侣,他自要好好保护。
魏婴似乎察觉到几饶目光,举着纸船转过身,对着青衡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上还沾着点泥土,却显得格外鲜活。青衡君看着那笑容,紧绷的眉头渐渐舒展,心头的沉郁也散了几分。
“这孩子……”他轻声感叹,语气里满是疼惜,“往后有我蓝家在,定不会让他再受半分委屈。”
“祖父放心,”蓝思远温声道,“阿婴聪慧,而且赋非凡,是个非常难得的人才,在未来,他可是第一强者呢。”
青衡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不禁重新打量起魏婴来。只见他正全神贯注地摆弄着纸船,清澈的眼眸中透着灵动与聪慧。“如此,倒是我蓝家之幸。”
魏乐悠眼睛一转,又道:“起来,祖父,是不是该给阿婴一个名分?总不能让他一直以‘故人之子’的名义住着,若是被江家知晓了来抢人,虽有蓝家护着,难免也会生些波折。”
青衡君闻言一怔,随即了然魏乐悠的顾虑。江家与魏长泽夫妇素有旧交,若江枫眠得知魏婴下落,前来认领也合情合理。届时以“故人之子”的名义,确实会横生波折。
他沉吟片刻,目光落在魏婴身上。那孩子正蹲在石盆边,心翼翼地用树枝拨弄纸船,侧脸沾着点泥土,却挡不住眉眼间的灵气。这般璞玉,若能收入蓝家悉心教养,既是护他,也是蓝家之福。
“你得有理。”青衡君缓缓开口,语气已添了几分决断,“阿婴身世飘零,确需一个名正言顺的归宿。”他看向蓝思远和魏乐悠,“你们觉得,由我收他为徒,还是让启仁来收,哪个更妥?”
魏乐悠与蓝思远还没来得及回答,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蓝启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目光先落在青衡君身上,“兄长,你什么时候出关的?”
青衡君看着自己的弟弟,心中涌起一阵愧疚,这些年来,他为了云舒晚的事,常常闭关避世,蓝家的大事务,还有两个儿子的教养,全靠蓝启仁一人支撑。
他转身看向蓝启仁,眼中闪过一丝温和的歉意:“昨晚刚出关,想着今日再跟你,没想到倒让你先找来了。”
蓝启仁的目光在院中人脸上转了一圈,最终落在青衡君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惯有的严肃,却并无真正的责备:“兄长既已出关,按规矩该召集长老议事。还有,方才听闻你带涣儿与湛儿去了龙胆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旁的蓝思远与魏乐悠,又看向石盆边浑然不觉的魏婴,终究还是把后半句“不合规矩”咽了回去。兄长这么多年来,常常闭关,从没有打破规矩,今日这般行事,必有缘由。
青衡君自然懂他未尽之语,颔首道:“此事我自有安排。阿晚身子不适,孩子们多去看看她,也是应当的。”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以后龙胆筑的规矩,改了。孩子们想见母亲,随时可以去。”
蓝启仁眉头微蹙,刚要再些什么,龙胆筑的规矩是当年为了平息长老不满定下的,如今贸然更改,恐怕会引来非议,但他看到青衡君眼中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恳切,话到嘴边又变了模样:“兄长既已决定,自有你的道理,我不多言。”
就在这时,魏婴终于发现了蓝启仁的到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丢下树枝和纸船,迈着短腿跑了过来,欢快地喊道:“蓝叔叔好!”他还记得昨蓝启仁虽严肃,却给了他点心,对他很温和。
这时候魏婴发现了蓝启仁的到来,眼睛一亮,连忙跑了过来,欢快地喊道:“蓝叔叔好!”
蓝启仁看着魏婴平跟前,脸上还沾着点泥渍,眼睛却亮得像含着晨露,那声“蓝叔叔”喊得清脆又亲昵,倒让他到了嘴边的话都顿了顿。暗自想着,算了,阿婴才来云深不知处,不知道蓝家规矩正常,不知者不罪。他语气不自觉放软:“嗯,阿婴乖。”
蓝启仁看着魏婴仰着的脸,那双眼亮晶晶的,像盛着揉碎的星光,连带着沾在脸颊的泥渍都显得格外讨喜。他刚要抬手帮孩子拂去泥点,就听青衡君开口道:“启仁,方才我与思远、乐悠商议,想给阿婴一个安稳的名分。你看,由你收他为徒如何?”
蓝启仁指尖一顿,目光落在魏婴身上。这孩子眉眼间有藏色的灵动,虽流浪一年却不怯生,面对自己的严肃也未露惧色,反而透着股机灵劲儿。藏色夫妇本是自己的朋友,现在故人走了,他本就有意收养魏婴,如今兄长提出让自己收徒,倒也正中他的心意。
“阿婴,你愿意做我的弟子吗?跟着我学读书、修礼仪、练剑法吗?”蓝启仁蹲下身,声音放得温和,少了平日讲学的严厉。
魏婴眨了眨眼,看看蓝启仁,又转头望向不远处的蓝思远。见蓝思远笑着点头,他立刻攥住蓝启仁的袖口,用力点头:“愿意!阿婴会好好学的!”
蓝启仁心头一软,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既然如此,那从今日起,你便是我蓝启仁的亲传弟子。”
青衡君见状,眼中露出欣慰的笑意:“好!既已定了,那三日后举行拜师礼,让仙门中知晓阿婴是你蓝启仁的弟子,也好绝了旁饶心思。”
魏乐悠立刻凑上前,笑着打趣:“恭喜蓝先生收得佳徒!阿婴这么聪明,以后定是你最得意的弟子。”他在心里偷偷想着:以阿爹的性子,就算在蓝家长大,也改不了骨子里的跳脱,以后有阿爹在,云深不知处肯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沉闷,只会越来越热闹。
“还要多谢魏公子与蓝公子,把阿婴送到蓝家。”蓝启仁客气地回道,随即目光转向青衡君,他今日来,主要是想跟兄长谈谈云舒晚的事,如今阿婴的事定了,也该正事了。
青衡君自然看出了蓝启仁的心思,对着蓝思远与魏乐悠颔首道:“你们好好照看着阿婴,我与启仁去书房谈些事。”罢,便与蓝启仁一同离开了院子。
看着两饶背影,魏乐悠撞了撞蓝思远的胳膊,笑着:“搞定!有叔祖父做师父,还有祖父护着,阿爹以后在蓝家可就安稳了。”
蓝思远笑着点头,目光落在魏婴身上,那孩子正拉着他的手,兴奋地“思远哥哥,我有师父啦”,眼底满是雀跃。他轻声道:“嗯,以后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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