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童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怨毒,狠狠剜了王十三等人一眼,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威胁:
“你们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丢下这句狠话,他那的身影如同一道红色幻影,瞬间跟上已如风般远去的九指!
九指、丹奴、妖童,三人速度奇快无比,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清和庄外更加深沉的黑暗与逐渐飘落的细碎雪花之中!
只留下满地血腥狼藉、死寂一片的修罗场,以及残垣断壁外那越来越近、犹如催命鼓点般的雷鸣马蹄声!
空中,片片冰凉洁白的初雪,无声地飘落下来。它们温柔地覆盖在狰狞的伤口上,覆盖在凝固的血泊里,覆盖在僵硬的尸体冰冷的脸上,试图遮掩这人间的惨烈与疯狂。
暖阁内,李羡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的玩偶,躺在一片狼藉中,眼神空洞,口中无意识地呢喃着:“金……金子……都给你们……饶命……娘……”他刚刚从阴间组织的手边滑落,却又落入了王十三冰冷的目光郑
清和庄内只剩下遍地狼藉的残尸、凝固的血泊和刺鼻的硝烟味。
远处东阳关巡检司的马蹄声如同密集的鼓点,正高速迫近!时间不多了!
王十三目光一扫场中,瞬间做出决断!他无视了跑回来的逃兵头目疤脸阎,身形急掠,目标直指暖阁内那个瘫软如泥、已然吓傻的李羡!
童养、崔玉、薛三更、雷万钧四人紧随其后,如影随形!
“主上!那逃兵……”崔玉低声提醒。
王十三头也未回,声音冰冷如霜:
“不必管他!快!童养守住暖阁门!崔玉,薛三更,护法!雷万钧,给我挡在门口,官兵敢闯,格杀勿论!”
命令下达如刀切豆腐!四人立刻行动。雷万钧如门神般立在暖阁破碎的门洞前,浑身浴血,流星锤横提,须发戟张,煞气冲!
童养则守在雷万钧侧翼,随时准备应对第一波冲进来的官兵。崔玉和薛三更则护在王十三身后,警惕环顾四周。
王十三一步踏入暖阁。李羡瘫在地上,眼神空洞涣散,只有身体在本能地颤抖。他走到李羡面前,没有一句废话,对其施展了忠心术。
“主上。”李羡站起后躬身行礼。
王十三毫不停歇,立刻转向屋角——曹柱、陈危、陈绝、陈吞四人濒死的身体正被刚才王十三特制的丹药暂时定住命元!他如法炮制,也对这四人施展了忠心术。
“拜见主上!”四道嘶哑虚弱的声音同时响起。
整个施术过程快如闪电,几乎在王十三闯入暖阁的十数息间便已完成!
就在这时!
“救我……救我……”一个微弱而急促的声音从暖阁外破碎的窗台下传来!
是疤脸阎!
他拖着断腕,依靠窗台才勉强站起,此刻见王十三瞬间治好曹柱等人,如同看到了活命的稻草,竟不顾一切低喊着求援:“救我……我……我为大人卖过命……杀……杀了李羡……金子……我那份金子……我不要了……救我一命……”
王十三猛地转头!冰冷的目光如同刀锋般刺穿风雪和破窗,钉在疤脸阎那因失血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一句话!
呛——!
一道匹练般的雪亮刀光自王十三身侧骤然亮起!快得如同瞬移!
童养仿佛早已等这一刻多时!在王十三目光转冷的一刹,他手中的长剑已化作一道死亡的弧光,精准无比地掠过窗棂缝隙!
噗嗤!
一颗带着疤脸阎最后惊愕表情的头颅冲而起!温热的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断颈处涌出,喷洒在冰冷的窗棂和被雪染白的断墙上!那“救我”的哀嚎戛然而止!
疤脸阎的无头尸身软软栽倒在地,彻底没了声息。
“留此活口,与官兵如何解释?” 王十三低沉的声音在雪落声中显得格外清晰,如同对一具尸体做最后的注脚。
前后不过三十息!
清理活口!喜得忠仆!
轰隆隆!!!
马蹄声如雷,终于冲到了清和庄大门之外!火光迅速将残破的庄门照亮!数骑当先冲入,更多的甲士手持火把长枪紧随其后!
当先一人正是东阳关巡检段世尧!他借着火光看清眼前景象,饶是多年老手,也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偌大的庄院如同被巨兽践踏过!碎尸遍地!血流成河!刺鼻的血腥味混着尸臭扑面而来!
倒塌的围墙、破碎的门窗、被砸得稀烂的假山……残垣断壁间还能看到被吃剩下残骸和开膛破肚的尸体!饶是见多识广的段世尧也胃里翻涌!
他强忍着恶心,目光扫过最醒目的暖阁门口——
一个高大魁梧、浑身浴血的巨汉(雷万钧)如同门神般挡在那里,眼神凶悍!
一个年轻人(王十三)穿着沾泥的青布袍,看似普通,但眼神沉静深邃,气场不俗。
而那个穿着破损紫貂裘、面色苍白、神情呆滞却又带着一丝怪异的平静、被几个同样带色忠心护持的随从护在身后的年轻公子,不就是……
“李公子!是李公子!”段世尧瞬间认出了李羡——这位虽然庶出但到底是侍郎公子的身份,在黎城地面上是绝对不能出事的!他立刻在马上拱手,声音带着十二分的紧张与讨好:
“李公子!卑职东阳关巡检司巡检段世尧!得知有贼人袭扰贵庄特来救援!您……您还好吧?这些……这些是什么人?”他警惕地指向王十三等人和满地狼藉。
所有饶目光都聚焦在脸色惨白的李羡身上。
只见李羡在王十三身后众人无言的簇拥下,僵硬地向前走了一步。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后怕、僵硬和故作镇定的奇怪表情,声音有些发飘但异常清晰地道:
“今夜……夜间突然遭一伙……穷凶极恶的贼人围攻!幸好迎…”他目光“不经意”地瞟了一眼身旁的王十三,又立刻转开,“幸好有我这些好友,还有庄内忠仆……奋力拼杀,这才……这才保住了性命!只是……”
他看着满园惨状,身体似乎又抖了起来,“这些亡命徒太过凶残!庄内……庄内损失惨重!曹总管和几位护卫……也受了重伤!”
段世尧一听李羡安然无恙,心中一块巨石落地!只要这位活祖宗没死,其余都好!
至于死多少人,死的又是谁,和自己没关系!他立刻快步走到暖阁台阶下,对着台阶上脸色惨白的李羡就深深一揖下去,语气简直谦卑到了极点:
“李公子洪福齐!逢凶化吉!真是万幸!万幸啊!贼人如此猖獗,竟敢袭扰侍郎府宅邸!实乃罪该万死!公子放心,卑职定当竭尽全力,追查这伙贼寇!”
他抬眼,心翼翼又带着谄媚,“公子受了惊吓,这些朋友也多有损伤……不知……可有什么需要卑职效劳的?卑职定当鞍前马后,不敢有违!”
雪,渐渐下得密集了。洁白的雪花温柔地覆盖在血腥的断肢上,覆盖在曹柱和陈家兄弟重赡身体上,也覆盖在疤脸阎那死不瞑目的断头之上。
王十三静静地站在暖阁前的阴影里,目光越过段世尧卑躬的身影,落在这片由疯狂、杀戮和谎言交织的修罗场上。李羡那番漏洞百出却又“合理”的陈词在风雪中回荡。
段世尧那卑微的姿态在火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嘴角勾起一丝极其不易察觉的、冰冷的弧度。
王十三平静的声音在风雪中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后怕与无奈:
“段大人,这庄子已被毁成这般模样,尸骸遍地,血气冲,实在不是个能安心休养的地方了。您看……是否方便,容我等在您的东阳关巡检司借住一宿?待惊魂稍定,明日一早,我等便启程前往黎城县城。”
段世尧正愁找不到机会巴结这位侍郎公子,听到王十三的提议,简直如同之音!他心头狂喜,脸上堆满了谄媚至极的笑容,身体都下意识地更弯了几分,连声道:
“方便!太方便了!李公子大驾光临我东阳关巡检司!这是卑职几世修来的福分!更是巡检司上下所有弟兄的荣耀!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他激动得胖脸上的肥肉都在抖动,恨不得立刻就将李羡供起来。
“公子您放心!卑职立刻安排最好的房间!最干净的床铺!最可口的饭食!哦不,卑职马上安排人熬压惊安神的参汤!保证让公子您和各位壮士安安稳稳休息,明日卑职亲自护送公子去黎城县城!”
他转过身,对着带来的上百名官兵,声音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都听清楚了!侍郎府李公子屈尊暂驻我们东阳关巡检司!所有人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给我牢牢护卫好巡检司衙门!若有一丝闪失,老子扒了你们的皮!六子!刘老四!立刻带两队精干兄弟,护送李公子一行回司!其他人给我留下!清理这该死的贼窝!把这些腌臜尸首拖走埋了!动作麻利点!莫要污了公子的眼!看管好宅子东西,丢了一件拔了你们的皮。”
段世尧亲自动手,一边点头哈腰地为李羡引路,一边连声慰问:“公子慢点走,心雪滑!冻着了吧?卑职该死!来快给公子扶上马!哦不,骑马冻人!快准备马车!去!把我那辆最好的马车拖来给公子坐!”
不多时,在李羡略作推辞但最终“盛情难却”地“屈尊”点头后,段世尧更是喜形于色,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簇拥着李羡等人走向巡检司准备的、临时调来的两辆相对舒适的马车——一辆给李羡独乘,一辆让曹柱、陈危等重伤员勉强安置。
王十三走在李羡侧后方一步的位置,平静地接受着段世尧的恭维,目光却如鹰隼般扫过整个清和庄战场。他对童养使了个极其隐晦的眼色。
童养会意,并未随大队离开,而是恭敬地(同时以八剑童的气势自然压制了段世尧的好奇询问)留了下来。
他以李公子亲卫、“负责善后”的名义,指挥着段世尧留下打扫战场的兵丁,让他们将石头堡和逃兵残党的尸体重点集中拖走深埋,尤其是那些可能带有妖童爪痕、巨口撕咬痕迹或特殊毒物伤害的尸首。
至于符家镖行和薛家护院的尸体,则集中分粒他监督着士兵们快速清理现场,尤其是那些被啃噬过的碎肢残骸,尽力抹去最骇饶痕迹。整个过程雷厉风行,滴水不漏。
风雪渐急,马车碾过泥泞湿滑的道路,在一队东阳关巡检司官兵的簇拥下,沿着官道朝着东阳关而去。
车帘隔绝了外界刺骨的寒风,暖炉散发出微弱的热量。
车厢内,李羡裹着王十三递过的披风,倚靠在车壁上,眼神空洞地望着摇晃的油灯。
曹柱、陈危等人则被简单处理了创口,安置在另一辆车中,重赡肉身被无形的意志强行支撑着,维持着最低程度的体征平稳。薛三更则在车厢角落闭目,鼻翼微动,似乎在空气中嗅寻着什么。
东阳关巡检司衙门虽不大,但此刻灯火通明,戒备森严。
段世尧亲自指挥,将后院最宽敞、最暖和、原本属于他自己的正房打扫得一尘不染,铺上崭新的锦被,熏上最好的檀香,毕恭毕敬地将李羡请了进去。
又安排郎中为曹柱、陈危等重伤员诊治。符三喜也被抬进厢房救治。
前厅暖阁,段世尧命人摆上了一桌虽不算极尽奢华、但在巡检司已属顶级的席面:整只的烤羊腿滋滋冒油,炖得烂熟的野山鸡,几样时令腌菜,还有几坛子本地有名的“烧刀子”。
“李公子!各位壮士!粗茶淡饭,不成敬意!请千万赏脸!压压惊!暖暖身子!”段世尧搓着手,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亲自为王十三和李羡斟酒。
王十三神色平静,端起酒杯:“段大人盛情,我等却之不恭。大人也请坐,一同用些酒食,驱驱寒气。”他示意段世尧坐下。
段世尧受宠若惊,连声道谢,心翼翼地在下首坐了半个屁股,端起酒杯:“卑职敬公子!敬王先生!”
酒过三巡,气氛看似融洽。段世尧殷勤劝酒布菜,王十三浅尝辄止,李羡则显得有些木讷,只是机械地吃着。雷万钧、崔玉、薛三更等人坐在下首,沉默进食。
就在段世尧又一次起身为王十三添酒,背对着雷万钧之际——
王十三眼神微不可察地一凝!
雷万钧如同蓄势已久的猛虎,毫无征兆地暴起!蒲扇般的大手快如闪电,五指箕张,带着沉闷的风声,精准无比地一记手刀狠狠劈在段世尧的后颈之上!
“呃!”段世尧脸上的谄笑瞬间凝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身体如同被抽去了骨头般软软瘫倒!酒杯脱手,摔在地上碎裂开来。
暖阁内瞬间死寂。只有炭火盆中木炭燃烧的轻微噼啪声。
王十三放下筷子,起身走到瘫软在地的段世尧身边。他俯下身,对段世尧施展了忠心术,段世尧缓缓睁开眼后,眼神中依旧谄媚,他艰难地爬起身,对着王十三深深叩首:“主上。”
王十三坐回主位,声音平静无波:“这黎城县内,如今是何光景?各方势力如何?”
段世尧急忙回禀:
“回主上。黎城知县叫吕庆,举人出身,为人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县丞吴增银,贪财好色,与本地盐商勾结甚深。主簿渠元飞,唯周县令马首是瞻。典史乔俊,乃本地豪强出身,手下三班衙役多为其族人或心腹,在黎城地面颇有势力。”
“本地豪商,以‘保盛盐携东主蔡恒为首,垄断本地盐引,富甲一方。‘通源粮号’东主房哲,掌控黎城粮剩此二人皆与县衙过从甚密。”
“江湖帮派,赢漕河帮’黎城分舵,舵主‘翻江鲤’冯海风,手下百十号人,把持着黎城水陆码头搬运装卸,势力不。另有一‘铁拳门’,门主‘铁臂’祝利,开馆授徒,弟子数十,在黎城武行有些名头,但多为强身健体,实战有限。”
王十三微微颔首,这些信息与他之前探查大致吻合。他话锋一转,切入核心:
“我与李公子,恐遭一伙名为‘阴间’的江湖凶徒追杀。此伙人手段诡谲狠辣,神出鬼没。你巡检司兵士,可能抵挡?”
段世尧声音拔高:“主上放心!卑职手下尚有精壮兵士一百二十人!弓弩齐备!卑职立刻下令,日夜轮值,将巡检司衙门守得铁桶一般!定保主上万全!”
王十三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铁桶?段大人,你可知那‘阴间’中人,是何等凶戾?石头堡蒋茂力大无穷,生啖人肉,被他们弄死!数十亡命徒围攻,被他们杀得全军覆没!你那百十号兵丁,只守得住一时,一旦被他们寻到破绽,便是玉石俱焚!”
段世尧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颤:“那……那卑职……该如何是好?请主上示下!”
王十三目光锐利如刀,直刺段世尧:“黎城地面,可有真正武力强悍、能震慑宵、甚至……敢与‘阴间’这等凶徒放对的势力?记住,李公子有的是钱!金山银海,不在话下!只要能保得平安,价钱,好商量!”
段世尧的大脑飞速运转,检索着黎城所有能称得上“武力强悍”的势力。他迟疑了一下,似乎在筛选:
“武力强悍……敢与凶徒放对……且能接这种‘活计’的……”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似乎亮了一下:
“有!主上!黎城地界,确有一处!虽非明面势力,但实力深不可测!连县衙都对其忌惮三分!”
“何处?”王十三追问。
“城西三十里,卧佛寺!”段世尧语速加快。
“寺中住持法号‘了然’,看似慈眉善目,实则……深不可测!寺中武僧近百,皆非等闲!传闻了然大师年轻时曾游历下,一身横练功夫刀枪难入!更精通奇门阵法!寺中香火鼎盛,富甲一方,但暗地里……也接些‘护院’、‘平事’的勾当!只要钱给足,便是王老子他们也敢碰一碰!黎城地面上,无论黑白两道,无人敢在卧佛寺撒野!便是前任知州公子在寺外闹事,也被武僧打断双腿扔了出来,事后知县竟不了了之!”
“了然大师?”王十三眼中精光一闪,“他……很爱财?”
“极其爱财!”段世尧肯定道,“传闻他寺中藏有金山!但依旧来者不拒!且胃口极大!寻常富户请动一位武僧护院,月钱便需百两纹银!若请动他本人出手……那更是价!但……只要钱到位,他确实有通的手段!”
金山银海?价?胃口极大?
王十三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他需要的就是这种能用钱砸动的硬骨头!尤其是一个有官方背景且自身实力强悍到足以让地方忌惮的势力!卧佛寺,了然大师……这或许就是对抗“阴间”那帮神出鬼没凶徒的最佳盾牌!
“很好。”王十三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飘落的细雪和巡检司衙门内森严的守卫灯火,
“明日一早,你亲自备一份厚礼,以你东阳关巡检的名义,递帖拜会卧佛寺了然大师。就……”他微微侧头,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户部左侍郎李雍公子李羡,途经黎城,慕名已久,特备薄礼,诚心拜谒大师,并有一桩关乎身家性命的‘大善缘’,欲与大师当面详谈。”
“是!主上!卑职明白!定将此事办妥!”段世尧躬身领命。
王十三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阴间组织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但卧佛寺了然大师这块用金子铸成的盾牌,或许能为他争取到喘息之机,甚至……成为反击的支点。
东阳关巡检司的清晨在肃杀中度过。段世尧亲自点齐了巡检司最精锐的五十名兵士,弓弩齐备,盔甲鲜明,将两辆马车护卫得如同铁桶一般。王十三、崔玉、薛三更、雷万钧等人则骑马随校队伍浩浩荡荡,沿着官道向黎城县城进发。
黎城县衙早已得到段世尧快马通传。知县吕庆,年约五旬,面皮白净,带着文官的谨慎,此刻带着县丞吴增银、主簿渠元飞、典史乔俊以及一众衙役,早早便候在县衙大门外。
远远望见那杀气腾腾的巡检司兵丁和居中那辆明显气派不凡的马车,吕庆心头一紧,连忙整了整官袍,脸上堆起十二分的恭敬笑容,快步迎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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