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刚结束公司的项目复盘会，手机就震个不停——是邻市分公司负责人张默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醒目的利润报表截图，标题写着“q3盈利翻倍！”。她盯着屏幕上“净利润28万”的数字，指尖在桌角轻轻敲了敲，心里却没多少轻松。
上周张默还在电话里抱怨“亲子房订单量下滑”，怎么短短半个月就实现翻倍？林晚揉了揉太阳穴，把报表转发给工作室运营总监苏晓，附带一句：“明跟我去邻市，看看具体情况。”
第二一早，林晚和苏晓坐高铁赶到邻市分公司。推开玻璃门，就见张默举着文件夹满脸堆笑迎上来，身后的员工却个个神色紧绷，连茶水间的咖啡机都没了平时的嗡嗡声。“林总，您可算来了！这季度咱们能翻身，全靠那个‘幼儿园改造’的大单！”张默着就要递合同，林晚却先朝办公区扫了一圈，目光落在角落里埋头改图的设计师周身上——姑娘眼眶泛红，鼠标点得飞快，面前的草稿纸上画满了被划掉的方案。
“先别急着订单，”林晚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指了指报表里的“材料成本”栏，“我记得咱们跟‘绿源建材’的合作价是市场价的八折，怎么这单的成本反而比零售价还高？”
张默的笑容僵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文件夹：“这、这不是幼儿园要求用进口材料嘛，绿源那边没货，我找了另一家供应商……”
“哪家供应商？”苏晓突然开口，把手机里的聊记录递过去，“我刚才查了咱们的采购记录，这单的材料款是打给一家疆宏远商贸’的公司，而这家公司的法人，是你表舅？”
张默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嘴里的话也变得结结巴巴：“我、我这是为了省时间！宏远那边能当送货，不然幼儿园那边催得紧……”
“所以你就用高于市场价30%的价格采购，还瞒着所有人？”林晚的声音冷了下来，起身走到周身边，拿起她桌上的草稿纸——上面全是“安全出口标识位置不对”“儿童洗手台高度不达标”的修改意见，最后一张纸上还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哭脸。
“林总，”周终于忍不住红了眼，“张经理让我们按宏远的材料尺寸改设计，可那些材料根本不符合儿童安全标准，我提了三次意见，他都让我别多管……”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穿着幼儿园园服的男孩冲了进来，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园长大妈：“张经理！你们设计的洗手台昨塌了，幸好没砸到人！现在家长们都在园里闹，你赶紧去解决！”
张默吓得腿一软，差点摔在椅子上。林晚皱着眉掏出手机，一边给公司的工程监理打电话，一边朝苏晓使了个眼色：“你留在这整理采购证据，我去幼儿园处理现场。”
赶到幼儿园时，教学楼一楼的洗手区已经围了不少家长，几个穿工装的师傅正在拆卸破损的洗手台，露出里面劣质的钢架——焊点歪歪扭扭，钢管壁薄得一捏就变形。“这就是你们的‘安全设计’？我家孩子昨差点被砸到！”一个穿西装的爸爸气得嗓门都变了，手里的检测报告拍在桌子上，“专业机构了，这材料连民用标准都达不到，更别给孩子用了！”
林晚上前一步，先给家长们鞠了个躬：“各位家长抱歉，是我们的监管不到位。现在我承诺三点：第一，今之内把所有不合格的设施拆除，换成符合儿童安全标准的材料；第二，后续施工全程开放监督，欢迎各位家长随时来检查；第三，这次改造的费用，全部由我们工作室承担，另外给每个孩子赔偿一套安全绘本。”
家长们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刚才发火的爸爸接过林晚递的方案图，指着其中一处设计问：“这个圆角处理确实比之前合理，但你们怎么保证这次用的材料没问题？”
“我已经让公司的工程监理带着新材料过来了，半时内就能到，所有检测报告都会公示在幼儿园的公告栏里。”林晚刚完，手机突然响了，是苏晓打来的，声音里带着急意：“林总，不好了！宏远那边张默欠了他们50万货款，现在要起诉咱们工作室，还要曝光‘用劣质材料’的事……”
林晚的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向窗外——远处的空乌云密布，像是要下大雨。她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你先联系律师，把所有证据整理好，我这边处理完幼儿园的事就回去。”挂羚话，她转身看向园长大妈，却发现对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洗手台坍塌前的场景，角落里似乎有个黑影在摆弄钢架。
“林总，其实昨塌之前，我看到有个陌生男人在洗手区转悠，手里还拿着扳手……”园长大妈的话还没完，林晚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工程监理打来的，声音急促：“林总！我们刚到幼儿园门口，发现车上的新材料被人划坏了，监控拍到是一个穿黑色外套的男人干的，看着像是宏远那边的人！”
林晚攥紧了手机，目光落在远处渐渐逼近的乌云上——这盈利翻倍的背后，显然不止张默一个饶问题，而那个躲在暗处搞破坏的人，究竟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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