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阳的晨光刚爬上宫墙,韩魏两国使者就联袂求见,靴子踏在青石路上的声响格外急牵姬延刚换上朝服,腰间的玫瑰皂香囊还在散发着淡香,听见通报便笑了——昨晚放魏冉私兵“护送”韩魏公子出城的棋,这就有回响了。
“宣。”
韩使和魏使刚进殿就跪伏在地,动作快得差点撞在一起。韩使捧着块玉圭,声音发颤:“陛下救我家公子于危难,韩王特命臣献上阳翟城郊三百亩良田,愿永世归附周室!”
魏使不甘落后,忙将一卷羊皮地图举过头顶:“陛下仁德,魏君感佩!臣奉上河内郡五座城邑,只求陛下容我魏室子弟入周学宫就读,习得子教化!”
姬延坐在案后,指尖轻叩着案面。阳翟良田是韩军的粮仓外围,河内五城更是扼守秦军东出的要道——这哪是谢礼,分明是投名状。
“两位使者快请起。”姬延声音平稳,“救韩魏公子,本是周子应尽之责,何需献土?”
韩使膝行半步,额头抵着地面:“陛下有所不知!魏冉那老贼早就在城外设了伏兵,若非陛下的人‘借’了他的私兵,我家公子怕是……怕是已成刀下亡魂!这份恩情,韩国万死难报!”
魏使跟着道:“臣昨夜查过,魏冉的伏兵里竟有我魏室叛臣!若非陛下揭穿,我魏国还蒙在鼓里!这五座城邑,是魏君恳请陛下收下的‘屏障费’——只要周室在,魏国就不怕宵作祟!”
姬延心中了然。韩魏是怕了秦国的背刺,更怕周室倒向秦国,这才急着送土地表忠心。他瞥了眼史厌,对方悄悄比了个“可斜的手势——情报网传来消息,韩魏边境已增兵十万,显然是做好了与秦决裂的准备。
“既如此,朕便却之不恭了。”姬延拿起羊皮地图,目光落在河内五城的位置,“不过,城邑归周室管辖,百姓仍按魏制生活,赋税减半——朕要的是人心,不是空城。”
魏使眼睛一亮:“陛下圣明!”
“至于阳翟良田,”姬延看向韩使,“就改成‘周韩共营’吧。周室出农具,韩国出人力,收成对半分,如何?”
韩使愣了愣,随即大喜:“陛下体恤!臣代阳翟百姓谢陛下恩典!”他本以为土地要被周室完全收回,没想到还能分收成——这分明是在帮韩国稳住粮价。
殿外忽然传来喧哗,赵二跑进来,手里举着个布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楚使力荐·玫瑰皂”,布幡下还挂着个木牌,标着“每块值刀币三枚”。
“陛下,王二的摊子刚摆出去,就被楚使的人包圆了!芈启还让人做了这布幡,要帮咱们卖到楚国去!”赵二笑得见牙不见眼。
韩魏使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楚使昨还在砸肥皂摊子,今就成了“力荐官”?这周子的手腕,也太吓人了。
姬延忍住笑:“芈启倒是会做生意。赵二,给韩魏使者各送二十块玫瑰皂,就是‘周室伴手礼’。”
等使者们捧着肥皂退下,史厌才凑过来:“陛下真要让韩魏子弟入学宫?他们怕是想偷学咱们的强弩术。”
“偷学?”姬延挑眉,“让他们学。学了才知道,强弩术的关键不是图纸,是淬火的肥皂水——没咱们的秘方,造出来的弩射程短三成。”
史厌恍然大悟:“陛下早有准备!”
“不止。”姬延走到地图前,指尖点在阳翟和河内之间,“韩魏献土,等于给咱们在中原钉了两颗钉子。传朕旨意,派亲卫营进驻河内五城,换上魏兵的甲氇—对外就是‘帮魏国训练新军’。”
他顿了顿,又道:“让王二把肥皂方子改改,掺点韩地的艾草,做成‘韩版皂’,就是韩使‘独家秘方’,准能在楚国卖爆。”
史厌笑着应下,刚走到门口又被叫住。
“还有,”姬延补充道,“让学宫的博士们编本《周室律例》,把‘百姓赋税减半’‘子弟入学免学费’写进去,送韩魏两国各抄一百份。”
这是要把恩惠变成制度,让韩魏百姓打心底认周室啊!史厌心里佩服,躬身领命而去。
午后,宜阳城里传开了消息——周子收了韩魏的土地,却让百姓少交一半税;还要让韩魏的孩子免费上学。城西的老农们捧着刚领到的新农具(周室改良的曲辕犁),对着宫墙的方向连连作揖。
“还是周子体恤咱们!”
“听秦国那边又加税了,幸好咱们归了周室!”
这些话顺着风飘进韩魏使者的耳朵里,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献土的决定太对了——民心这东西,比城墙还结实。
傍晚时分,芈启派人送来个锦盒,里面是楚国的铜贝(货币)和一张纸条:“玫瑰皂在楚地已卖疯,求加货五千块。另:楚王想与陛下‘共商抗秦大计’,臣已替陛下应了。”
姬延看着铜贝笑了。芈启这是既想赚肥皂钱,又想绑上周室的战车。他提笔回了个字:“可。”
史厌进来时,正看见陛下在地图上圈出韩魏献的城邑,连成了一条从阳翟到河内的直线。
“陛下,这是要……”
“建防线。”姬延笔尖在直线上画了个箭头,直指秦国方向,“韩魏的土地,就是咱们的盾牌。下一步,该让赵国也‘自愿’把上党郡的关口‘借’给咱们了。”
史厌眼睛一亮:“用什么招?”
“很简单。”姬延放下笔,拿起块玫瑰皂,“告诉赵国,只要借关口,周室就把‘玫瑰皂独家代理权’给他——赵地的胭脂水粉最有名,掺进肥皂里,准能卖遍六国。”
史厌笑得直拍大腿:“陛下这债糖衣炮弹’,比强兵还管用!”
宫墙外,夕阳正落在“周”字旗上,金光闪闪。百姓们扛着农具往家走,嘴里哼着新编的歌谣:“周室皂,香喷喷,洗去苦难暖人心……”
姬延站在殿门口,听着歌谣,摸了摸腰间的香囊。他知道,韩魏献土只是开始。在这战国乱世,人心才是最硬的城防——而他手里的肥皂、犁具、学宫,就是筑城的砖石。
夜色渐浓,宜阳的灯一盏盏亮起来,比往日多了许多。姬延知道,这些灯光里,有韩魏使者的,有百姓的,还有那些悄悄观望的诸侯的。而他要做的,就是让这些灯光,越来越亮,直到照亮整个乱世。
“明让工匠营把强弩的图纸‘不心’落在学宫门口。”姬延对史厌道,“让韩魏的子弟‘偷’去——朕倒要看看,没有肥皂水淬火,他们能造出什么玩意儿。”
史厌笑着领命而去,殿内只剩下烛火摇曳。姬延拿起韩魏献的玉圭和地图,轻轻放在案上。玉圭冰凉,地图粗糙,却都透着沉甸甸的分量——这是信任,也是责任。
他忽然想起前世在特种兵部队,教官过的一句话:“最好的战术,是让敌人跟着你的节奏走。”现在,韩魏跟着来了,楚国也想跟着来,下一步……该轮到秦国了。
窗外,月光正好,照亮了案上的玫瑰皂,香气漫了满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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