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宿舍窗台第三块砖，白的尖喙就精准蹭上肖灵儿的耳垂——比营地里的铜哨还准时。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银狼王正蹲在地板中央，尾巴尖卷着她的作训鞋，鞋尖沾着新鲜的草屑，显然是刚从外面溜了一圈回来。窗外传来细碎的“叽叽喳喳”，肖灵儿扒着窗沿往外看，瞬间瞪圆了眼睛——训练场上的老杨树下，挤着二十多只红毛松鼠，蓬松的尾巴翘得像伞，正歪着脑袋往宿舍这边瞅；两只猫头鹰站在单杠顶端，圆眼睛转得像夜巡的手电筒；更让她意外的是，银狼王的身后跟着五只灰狼，体型比它一圈，却都竖着耳朵，模样颇有几分“跟班”的乖巧。
“灵儿姐！快下来！”猴子的叫声撞破晨雾，肖灵儿套上作训服就往楼下冲，刚迈过门槛，一只松鼠“噌”地跳上她肩膀，爪子扒着衣领往她口袋里塞松果——硬邦邦的，硌得胸口发痒。猴子蹲在台阶上啃苹果，指着松鼠群笑出了声：“这货昨偷我三个馒头！今倒来拍你马屁了！”话音未落，一只棕毛猴子从他背后窜出来，抢过苹果就往树上爬，猴子跳起来够，衣角却勾住了树枝，半截袖子挂在枝桠上，露着胳膊喊：“反了反了！连猴都敢骑我头上！”
肖灵儿正笑着揉松鼠的脑袋，肩膀被轻轻撞了一下——回头看见眼镜蛇抱着笔记本电脑站在旁边，镜片上沾着松针，他推了推眼镜，指了指松鼠群：“总部资料显示，这些是边境林区的‘原住民’，经过初步驯化，应激反应低于平均值，适合配合侦察。”话没完，一只蜜蜂“嗡嗡”飞来，稳稳落在他的眼睛上。眼镜蛇的身子瞬间僵成木桩，声音都变流：“别、别碰我……我对蜂毒过敏……”肖灵儿赶紧伸手，蜜蜂像是认识她似的，乖乖落在她指尖——黄黑相间的翅膀闪着光，尾针缩得严严实实。“没事啦，”她笑着把蜜蜂放回花丛，“这是我上周在山上喂过的蜂群，它们记仇，但更记恩。”
“肖灵儿！”李教官的粗嗓门从旗杆下炸开来，他攥着文件夹站在晨光里，黑脸上带着点不明显的笑意，“总部命令——由你牵头整合这些动物，组建‘特种侦察队’，配合利刃队训练。”肖灵儿眼睛一亮，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保证完成任务！”李教官把文件夹扔给她，转身要走，却被一只雪貂扒住了裤腿——雪貂浑身雪白，尾巴尖带着点浅棕，正仰着脑袋往他口袋里钻。李教官的脸瞬间黑成烧过的木炭，伸手去抓，雪貂却“吱溜”钻进了他的外套，只露出个脑袋。“肖——灵——儿！”他咬着牙喊，“管管你的‘兵’！”
肖灵儿憋着笑跑过去，从他口袋里抱出雪貂——家伙用脑袋蹭她的脖子，痒得她直笑：“教官别生气，雪貂是来找我的！昨我给它喂过奶糕！”李教官拍了拍外套上的毛，却偷偷用指尖碰了碰雪貂的耳朵，声音放轻零：“下次再乱钻，就罚你和猴子一起扎马步！”周围的队员都笑了，猴子举着破袖子喊：“凭啥啊！我又没钻你口袋！”
接下来的训练活像场“动物联欢会”。肖灵儿让银狼王站在狼群前面，嗷呜叫了一嗓子，五只狼立刻排成整齐的一列，尾巴夹得紧紧的；白飞上单杠，对着猫头鹰叫了两声，两只猫头鹰立刻展开翅膀，跟着它冲上空；松鼠群则跟着猴子往松树林跑——猴子爬树的速度快得像阵风，却被一只红毛松鼠超了过去，那松鼠站在树顶，冲他晃了晃尾巴，像是在“你不斜。眼镜蛇蹲在旁边，往松鼠脖子上系微型定位器，一边系一边念叨：“续航七十二时，别乱咬啊……哎！你踩我键盘了！”一只松鼠爬到他的电脑上，爪子按在“Enter”键上，屏幕上瞬间跳出一串乱码。肖灵儿赶紧把松鼠抱下来，塞进他手里：“给你当‘技术助理’，怎么样？”眼镜蛇看着怀里圆滚滚的松鼠，无奈地笑了：“也就你能治得了它们。”
最热闹的是蜂群训练。肖灵儿吹了声口哨，蜜蜂们立刻绕着训练塔飞成圈，结果飞到一半，突然转向去追猴子——猴子抱着头跑，喊得嗓子都哑了：“灵儿姐救命！蜜蜂要蛰我！”肖灵儿捂着肚子笑，吹了声更长的口哨，蜜蜂们立刻转回来，围成圈落在她肩膀上，像戴了串黄黑相间的项链。“谁让你昨偷人蜂蜜？”她戳了戳猴子的脑门，“现在知道怕了？”猴子吐了吐舌头，从口袋里掏出块水果糖塞进蜂箱：“赔你们赔你们！别蛰我了啊！”
直到午饭铃响，训练才告一段落。肖灵儿坐在操场台阶上啃馒头，银狼王趴在她脚边，舔着她沾了馒头渣的手心；白站在她肩膀上，啄着她发间的草屑；松鼠群围在她旁边，抢着吃她手里的瓜子；雪貂蜷在她腿上，睡得正香。眼镜蛇走过来，递给她一杯凉白开：“刚才测了数据，配合度85%，比预期好。”猴子凑过来，举着苹果喊：“下午我带猴子们去松山林道侦察！保证摸清楚每棵树的位置！”
肖灵儿接过水，望着远处的训练塔——红旗在风里猎猎作响，风里带着松脂的味道，还有动物们的叫声。她摸出母亲的照片，指尖抚过照片上的领章，轻声：“妈，你看，我有好多伙伴了。”银狼王嗷呜叫了一声，像是在附和；白拍了拍翅膀，飞到她手背上；周围的动物们都安静下来，像是在听她话。
李教官远远看着这一幕，嘴角偷偷翘了翘，转身走进办公楼——他的文件夹里，夹着总部发来的电报：“同意利刃队与动物特种队联合训练，下周执行松山林道侦察任务。”
傍晚时分，肖灵儿带着动物们去河边洗澡。银狼王带着狼群在河里扑腾，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裤脚；白站在河边石头上，盯着水里的鱼，突然俯冲下去，叼起一条鱼甩给她——鱼尾巴还在晃，肖灵儿笑着放回水里：“白真厉害，但鱼是给狼们吃的哦。”白叫了一声，又冲进水里，叼起一条更大的鱼甩给银狼王，银狼王嗷呜叫着，叼着鱼跑到她脚边，把鱼放在她鞋边，像是在“进贡”。
晚上回到宿舍，肖灵儿把母亲的照片放在枕头边，银狼王蜷在脚边，白站在窗台。窗外传来动物们的叫声——狼的嗷呜、猫头鹰的咕咕、蜜蜂的嗡嗡、松鼠的叽叽，混着夜风里的松脂味，裹着她进入梦乡。
她梦见自己站在松山林道的山顶，身边是银狼王、白，还有整支动物大军；山下是利刃队的队员们，猴子举着苹果喊“灵儿姐冲啊！”，眼镜蛇推推眼镜“定位系统已启动”，李教官抱着文件夹站在后面，嘴角带着笑。她望着远处的朝霞，大声喊：“我们出发！”
风从梦里吹过来，带着青春的热血和希望，吹得她的双马尾飘起来，吹得作训服上的“利缺二字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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