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砸在直升机舱门上，噼啪作响。肖灵儿指尖还沾着紧急集合时蹭到的松脂——三分钟前，她正带着银牙在训练场上练雪地追踪，通讯器里突然炸出父亲的声音：“鹰嘴峰巡逻队遇雪崩，老周带的地质队困在三号溶洞，坐标……”信号“刺啦”一声断了，只剩电流杂音在耳麦里打转。
她攥着通讯器，手背上青筋暴起，颈间的空间珠烫得像块烧红的煤。那是母亲留下的，每次有要紧事就会发热。猴子扒着她的胳膊蹦起来：“队长，俺去拿登山绳！”眼镜蛇已经抱着笔记本电脑挤过来，屏幕上跳动着鹰嘴峰的卫星云图：“积雪厚度超过三米，溶洞入口被埋了。老周的卫星电话最后一次定位在东经103°27′，北纬41°53′，刚好是你妈当年蹲过的地质点！”
肖灵儿指尖掐进掌心。老周是母亲生前的战友，上个月才从云南边防退下来，要带父亲去雪山找当年埋的“老物件”。现在看来，那“老物件”根本是母亲的日记，毒蝎的人肯定也闻到了味儿。她抓起座椅旁的加热冲锋衣甩给大块头：“叫后勤把空间珠里的雪地无人机、冰镐和防雪盲眼镜都装上。银牙带雪团和黑子先上机，白去空中侦察！”
直升机螺旋桨搅碎雪雾时，白已经盘旋在鹰嘴峰上空。它爪子上绑着微型摄像头，实时画面传进眼镜蛇的电脑：“西南坡有三个热源，穿黑风衣，带炸药——是毒蝎的人！”肖灵儿盯着屏幕里那抹熟悉的蝎子标志，冷笑一声：“看来毒蝎急着抢我妈的日记，那就让他先尝点‘雪山惊喜’。”
直升机刚落地，猴子抱着雪团往雪坡上窜，雪团的白毛跟雪融成一片，钻进石缝里没影了。大块头扛着雪地掘进机踩出一串深脚印，回头喊：“队长，这机器功率够炸穿半米冰！”眼镜蛇蹲在雪地上敲键盘，额前碎发结了层薄霜：“已经黑进毒蝎的通讯频道，他们在‘找到老周就撕票，日记带回去给老板’。”
肖灵儿把防风镜往上推了推，露出左眉梢的朱砂痣：“分两组——眼镜蛇留这儿守通讯，才射手去东边的岩石堆架狙击位，专打他们的炸药引信；大块头跟我去溶洞入口，猴子带雪团绕到毒蝎后面，用空间珠里的‘雪地黄蜂弹’——记得别伤着人，就是辣得他们睁不开眼！”
银牙鼻尖贴在雪地上嗅了两圈，突然朝东北方向低吼。肖灵儿跟着它往坡下走，没两步就踩中一块活动的雪壳，身子往下滑——银牙猛地咬住她的裤脚，尾巴扫过她的手背。“谢了老伙计。”她从空间珠里摸出雪地钉鞋套上，抬头看见白俯冲下来，爪子里攥着一只黑手套，是毒蝎手下的，指缝里还沾着炸药粉。
毒蝎的人正围在溶洞入口用铁铲挖雪，领头的疤脸男人攥着对讲机骂：“臭老头，藏什么日记！等老子挖开洞，先崩了你再拿东西！”话音未落，雪堆里突然弹出个毛茸茸的脑袋——猴子举着“雪地黄蜂弹”咧嘴笑：“叔叔们，吃颗糖！”完就把弹丸扔了过去。
蜂鸣般的响声里，红色粉末炸开，疤脸男人捂着鼻子咳嗽：“什么玩意儿？辣、辣死老子了！”旁边的瘦子想掏枪，雪团突然从他脚边钻出来，咬住裤脚往后拽——瘦子摔了个四仰八叉，枪掉在雪地里，被银牙一口叼走。肖灵儿从树后面走出来，拍了拍手上的雪：“几位叔叔，雪山风大，不如先去旁边的石头堆里‘避避辣’？”
疤脸男人抹了把眼泪，瞪着她吼：“臭丫头，你是肖茉莉的女儿？”肖灵儿挑了挑眉：“哟，认识我妈啊？那正好，替我带句话给毒蝎——想要日记，先过我这关！”着从空间珠里摸出微型震撼弹，往雪地上一扔——“嗡”的一声，震得周围的雪簌簌往下掉，毒蝎的人捂着耳朵蹲在地上，站都站不稳。
才射手的枪声刚好响起，把疤脸男人手里的炸药引信打飞。猴子跳过去踩住炸药箱，笑着：“这玩意儿要是炸了，你们连骨头都剩不下，还是乖乖跟俺去见警察吧！”疤脸男人还想挣扎，黑子突然扑过去咬住他的手腕，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他脸都白了，颤巍巍地举起手：“我、我投降！”
另一边，大块头的掘进机已经钻开了溶洞入口。肖灵儿举着强光手电往里走，刚转过拐角就听见父亲的声音：“灵儿？是你吗？”她心猛地一沉，快步走过去——肖建军靠在岩壁上，左腿肿得跟馒头似的，老周坐在他旁边，怀里紧紧抱着个铁皮盒子。
“爸！”肖灵儿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眼泪砸在他的羽绒服上，渗进布料里。肖建军笑着摸她的头：“傻丫头，爸爸没事，就是被落石砸了腿。”老周把铁皮盒子递过来，手指抖得厉害：“这是你妈当年藏的日记。她死前，要是有一毒蝎来找麻烦，就把这个给你……”
肖灵儿掀开铁皮盒盖子，里面躺着本蓝皮日记，封皮上还沾着当年的茶渍。她翻开第一页，母亲的字迹跃然纸上：“1971年11月5日，雪很大，我跟老周在溶洞里烤火。他看见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耳朵后面有颗痣——像极了总部通报的‘夜枭’……”
洞口传来猴子的喊叫声：“队长，毒蝎的人都绑好了！”肖灵儿把日记塞进怀里，扶着父亲站起来：“爸，我们回家。”老周望着洞外的雪光，感叹道：“你妈要是看见你现在这样，肯定很骄傲。”
白突然从空中俯冲下来，落在肖灵儿的肩膀上，喙里叼着一朵冻成冰的雪莲花。她摸着白的羽毛，看向远处连绵的雪山——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雪地上，泛着金色的光。银牙凑过来蹭她的手背，雪团趴在她的脚边，尾巴卷成个毛球。
猴子跑过来，脸上沾着雪，笑着：“队长，刚才我用雪团叼走了毒蝎手下的打火机，他们想抽烟都没的用！”大块头挠着头走过来：“俺刚才用掘进机挖出来块冰，里面冻着只蝴蝶，跟你妈当年画的一模一样！”眼镜蛇推着眼镜走过来，屏幕上显示着毒蝎的求饶信息：“他们再也不敢来雪山找事了！”
肖灵儿笑出声，寒风把她的双马尾吹得飘起来。她望着空，轻声：“妈妈，我拿到你的日记了，接下来的路，我会自己走下去。”
远处的雪山上传来白的鸣叫声，划破寂静的雪空。银牙领着狼群跑过来，雪地里留下一串整齐的脚印——那是属于少年特工的脚印，坚定、勇敢，通向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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