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请客和醉酒那一次后，毛大军对卓然更随和了。
而卓然却把爸爸的话听进去了。对毛大军的防备心更重了。
那中午，毛大军提着一份打包的食盒进门了。
当时李卓然正和平时一样，边吃午饭边看电视剧。手机依然用纸巾盒抵着。
李卓然现在对于在毛总家的这份工作，本身就抱着迟疑的态度。
所以看到他进门，卓然少了以前的不自在和心虚。
大方问道：“毛总，要不要给你做点饭？我只煲了一碗米饭。”
毛总：“你吃饭吧，我自己煲。”
话虽如此，李卓然还是起身去了厨房煲米饭。
毛总把食盒放在桌上：“我打包了一份水煮鱼，吃吧。”
卓然随口应道：“好。”
等到李卓然再坐在餐桌前吃饭的时候，毛总已经在对面坐下了。而且打开了食海
卓然仍然夹着自己炒的那盘干煸包菜。
用几片五花肉爆香，再加入大蒜和生姜，放入包菜煸炒出来，味道很不错。
卓然不知道毛总为什么要坐在对面，按理煲米饭至少也要半个时，他完全可以去沙发上，或是回自己卧室。
男女这么单独面对面坐着，真的好吗？
可人家在自己家里呢。想坐哪就坐哪。
李卓然吃饭就不那么自在了。但仍努力维持着表面优雅，低着头口吃着饭菜。
“李。”对面的毛总开口了。
李卓然应道：“您有什么事吗？”
毛总平静的开口道：“最近有一笔装修费用，需要从我们公司的帐上开发票出去。”
为什么要和自己这些呢？李卓然疑惑的看着毛总。
毛总看着她：“是这样，我想拿你的身份证去用一下，开发票。”
李卓然问：“开什么发票？多少钱？”
毛总：“普通的。”
但是他没有多少钱。
李卓然也不好下再问。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什么风险。
于是，在心里想了想，回答：“我的身份证没放在这里。”
毛总大概看出了她的顾虑，道：“只是用你的名字开一下，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
卓然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我知道了。”
就这么含糊的回答了一句，没拿给他，也没不拿。
毛总也没有强人所难，起身豪爽地：“吃吧。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完就回了他自己的卧室。
李卓然吃完饭，把自己的碗洗了，就回了房间午睡。
午睡起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收拾干净了。
过后，毛总也没有再提开发票的事情。
这事就算过去了。
第二下午，卓然接了莎莎回来，毛总在厨房里做晚饭。
粗壮的身子上面，围着另外一条黑色的围裙。
莎莎一进家门就欢呼道：“爸爸在做什么好吃饭呀？”
毛总：“你和阿姨玩吧，今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卓然走进厨房：“毛总，你和莎莎玩吧，我来做。应该我做。”
毛总嘴里着：“没关系。”还是解下围裙，麻利地绕成一团，用围裙带子扎了起来。
狭的厨房里。正好卓然也去拿围裙，一不心，毛总伸出去的手臂压在了李卓然的胸前。
卓然马上后退一步，毛总也及时收回了手臂。
大家都是无心之举，毛总面色平静，甚至比平时还严肃。目不斜视的。
卓然的神情也马上恢复了正常。
这一已经是十一月二号了。
按面试时的约定，毛总应该在每个月一号发上个月的工资。
卓然在考虑该怎么问他要工资？
吃饭的时候，李卓然和莎莎并排坐在一边。好照顾莎莎吃饭。
毛总坐在对面，拿出了一瓶白酒。
这做了一个糖醋虾仁，这是毛总的拿手菜。一个肉沫蒸蛋，一个炒青菜，还有一个西红柿肉丸子汤。
李卓然来了这两个月，还没见过毛总一个人在家里喝酒。
每次喝醉，都是在外面喝完了回来的。只有一次是家里请客，喝了酒但没醉。
今他一个人在家里喝酒了？难道要暴露酗酒的习惯啦？
李卓然又想起了爸爸的话。
开口问道：“毛总，您平时喜欢一个人喝点吗？”
毛总曲解了她的意思，反问道：“你要不要喝一杯？”
卓然：“我不喝。”
毛总：“哦。”
卓然给莎莎舀了了一勺蒸鸡蛋，：“毛总，今已经是二号了。”
毛总：“我知道。”
卓然已经点到为止了，毛总也知道了。可工资却迟迟没有到帐。
饭后，卓然在厨房洗碗的时候，毛总陪着莎莎在客厅里玩。
毛总脸色有点发红，但口齿清晰，表达很流畅。没有喝醉。
毛总：“莎莎，爸爸带你去区下面玩一会吧？”
莎莎高胸跑到厨房门口：“阿姨，爸爸带我们去区玩。”
卓然：“你和爸爸去吧。阿姨在家干家务。”
莎莎站在厨房门口，扭着身子：“我不！我要和阿姨一起去！”着还鼓起了嘴巴。
毛总坐在沙发上，很随意地大声：“一起去吧。”
卓然想起上次穿着裙子一起外出的那次，便有些冷漠地：“要不你陪她去，要不我陪她去。”
毛总来到厨房门口，对莎莎：“我们走吧。”
莎莎不肯走。用手扒着厨房门：“阿姨和我们一起去吧。”
李卓然低头擦着灶台。没答话。
毛总一把抱起莎莎，粗声粗气地：“我们俩自己去！”
莎莎大声哭了起来。
卓然从厨房里出来，见到毛总在给莎莎穿鞋，莎莎的脚不停地动不动去，挣扎着。
毛总伸手在莎莎的脚背上轻轻拍了几下：“听话！”
打不是真打，只是做做样子。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很强。
莎莎知道那是打的意思，所以哭得更大声了。
什么狗脾气？刚来上户的时候，还夸他脾气好呢。
看孩子哭得可怜，李卓然：“我和你们一起去。”
灵丹妙药般，莎莎的哭声立马止住了。
毛总对卓然：“不用了！你在家待着吧。”
莎莎又哭了起来。
毛总：“别哭啦。你连亲老子都不要啊？”
听了这句话，卓然解释道：“平时都是我在带她，她习惯了。”
毛总低着头给莎莎穿鞋，道：“既然你知道，那为什么不去呢？”
完，抬起头，用质问的表情看着她。
卓然不再和他理论，走到玄关处开始换鞋。
莎莎很聪明，看到卓然开始换鞋，哭声马上就变了。
毛总一把抱起孩子，打开大门走了出去，按羚梯。
电梯很快就来了，卓然手忙脚乱地关上家门，跑进羚梯里。
在区里，卓然陪着莎莎玩，毛总在旁边看着，偶尔和女儿两句话。
卓然和莎莎一起荡秋千、玩沙子、滑滑梯。区里有一堵仿古城墙，可以玩打仗的游戏。
玩打仗游戏的时候，莎莎叫爸爸一起玩。
莎莎一叫，毛总就过来了。
三个人在仿古城墙边玩起了游戏。
毛总和莎莎一组，抱着女儿东躲西藏的。李卓然抓他们。以抓到对方的衣袖为准。
开始毛总和李卓然两个人都放不开，可为了不扫莎莎的兴，也努力配合着。
慢慢的，随着莎莎银铃般的笑声，毛总也放开了。出门时的不愉快也过去了。
一直玩到莎莎出汗了，三个人才回去。
路过区里的超市，莎莎又要进去买零食。
毛总给卓然和莎莎一个买了一只冰淇淋。
回家，给莎莎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毛总：“我哄她睡吧。你去洗澡。”
着，毛总就对莎莎：“过来吧。”
莎莎乖乖去了爸爸身边。
李卓然洗完澡出来，莎莎还没睡着。毛总正抱着她，父子俩在沙发上一起刷着手机呢。
不时发出一阵阵的笑声。
卓然去阳台上把衣服晾上，回到客厅：“莎莎，你该睡觉了。”
莎莎：“爸爸，我想再玩五分钟！”
毛总笑着：“那你要问阿姨。阿姨同意了才校”
不等莎莎开口，卓然就：“我去房间等你。五分钟后你进来。”
这晚上，卓然把莎莎哄睡后，出了房间去上卫生间。
毛总还坐在沙发上，对卓然：“李，你的工资我晚几发给你。”
他的语气不是商量，是通知。
卓然做家政以来，还从来没有遇到拖延工资的雇主呢。
又想到他今晚饭喝酒，又对莎莎脾气，看来心情不太好。
卓然随口问道：“是不是公司有什么困难？”
毛总：“没樱这两不太方便。”
今才十一月二号，晚两三不要紧。
可卓然担心，以后会不会每个月都拖？刚才应该问清楚他准备晚几？
拖欠的工资，不明不明的要求开发票，无处不在的尴尬相处，都让李卓然觉得自己现在深入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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