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凯旋归来，惊艳一瞥
入秋的京城被一层薄薄的金辉笼罩，朱雀大街两侧早已挤满了翘首以盼的百姓。自三日前北境传来捷报，夜王萧夜白率领十万禁军，以极的伤亡平定蛮族叛乱、收复三座失地的消息传遍京城后，整个京城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沸腾。
今日是大军凯旋的日子，还未亮，街道两旁就已人头攒动。百姓们手中捧着鲜花与彩带，脸上满是激动与崇敬——谁都知道，此次北境平叛，萧夜白是拖着“病弱”之躯出征的，且自始至终未曾亲上战场，只在中军帐中遥控指挥，却能以精妙的谋略击溃三万蛮族铁骑，这等战绩，足以让他名动下。
辰时三刻，远处传来震的马蹄声与号角声。百姓们瞬间安静下来，纷纷踮起脚尖，朝着城门方向望去。只见一面绣着“萧”字的玄色大旗率先出现在视野中，大旗之下，是整齐划一、气势恢宏的禁军队伍。将士们身披铠甲，手持兵刃，虽历经数月征战，却依旧精神抖擞，步伐铿锵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百姓的心尖上，引得阵阵欢呼。
队伍最前方，萧夜白身着一袭玄色锦袍，外罩银白铠甲，骑在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上。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眉眼间带着几分征战归来的疲惫，却丝毫不减其锐利的锋芒。数月的北境风沙，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让他周身的气质愈发沉稳威严。
百姓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夜王千岁！”“护国夜王！”的呼喊声浪涛般席卷整条街道。孩童们追着马车奔跑，手中的彩带随风飘扬；老人们拄着拐杖，眼中满是热泪，口中不停念叨着“佑我大靖，佑夜王”。
萧夜白微微抬手，示意将士们稍安勿躁。他的目光扫过街道两旁的百姓，心中并无太多喜悦，唯有一股强烈的牵挂在翻涌——他想立刻回到夜王府，想立刻见到顾云裳。自离京那日起，她的身影便时常出现在他的梦中，他惦记着她是否安好，惦记着王府是否安稳，惦记着她有没有被那些牛鬼蛇神叨扰。
大军行至皇宫门前，皇上早已率领文武百官等候在此。萧夜白翻身下马，快步上前，躬身行礼：“臣，幸不辱命，已平定北境叛乱，收复失地，还请皇上检阅。”
皇上快步走下台阶，亲手扶起他，脸上满是欣慰与赞赏：“摄政王劳苦功高！此次平叛，你以谋略破敌，保全了数万将士性命，更护得边境百姓安宁，此乃我大靖之幸！今日起，朕便封你为‘护国大将军’，赐黄金万两，锦缎千匹，另赏夜王府良田千顷！”
文武百官纷纷上前道贺，一时间，皇宫门前一片热闹。萧夜白一一谢过，心中却早已归心似箭。他草草应付完皇上的赏赐与百官的道贺，便以“长途跋涉，身心俱疲”为由，向皇上请辞，带着亲卫匆匆朝着夜王府的方向而去。
马车疾驰在街道上，萧夜白靠在车壁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顾云裳在他离京前亲手为他系上的，是能保平安。数月来，他从未摘下过，每当战事胶着时，只要摸到这块玉佩，心中便会多一份笃定。
“王爷，王府到了。”亲卫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萧夜白猛地睁开眼，心中的牵挂瞬间达到了顶峰。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走下马车，目光急切地望向王府的朱漆大门。
此刻的夜王府，早已一扫往日的冷清。福伯带着府中下人立在门前，脸上满是激动的笑容。见萧夜白归来，众人连忙躬身行礼：“奴才见过王爷，王爷凯旋！”
萧夜白摆了摆手，语气急切：“王妃呢？王妃何在？”
福伯连忙答道：“回王爷，王妃正在后院的紫藤架下打理药圃呢！听闻王爷今日归来，王妃一早便去了，是要给王爷准备些新鲜的草药，为王爷调理身体。”
萧夜白心中一暖，紧绷了数月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他顾不得卸下铠甲，也顾不得整理风尘仆仆的衣衫，快步朝着后院的方向而去。
穿过抄手游廊，绕过假山池塘，远远地，他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后院的紫藤架下，顾云裳正蹲在药圃旁，手中拿着锄头，心翼翼地给一株刚从空间移植出来的人参松土。她身着一袭淡绿色的素裙，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了个髻，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阳光透过紫藤花的缝隙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偶尔会抬手擦去额角的薄汗，侧脸的线条温婉而恬静，与数月前他离去时的模样，几乎没有差别。
可萧夜白却能看出，她清瘦了些，眼底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想必在他离京的这数月里，她独自撑起了王府，应对了不少风波。
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放轻，生怕惊扰了她。心中的千言万语，在此刻竟都化作了无声的悸动。他想起离京前夜，她靠在他怀中，轻声“等你回来”；想起征战途中，她寄来的一封封书信，信中只字未提京中的纷扰，只一切安好，让他安心作战；想起收到的暗卫密报，她在东宫赏花宴上，以一己之力化解了王夫人与太子妃的算计，还让挑衅者当众出丑……
这个女子，总是能给他带来惊喜，也总是能让他无比安心。
顾云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手中的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紫藤花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阳光在两人之间织就了一层金色的纱幔。顾云裳眼中的惊讶渐渐化作了欣喜，她手中的锄头“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嘴唇微张，似乎想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萧夜白看着她眼中的光亮，心中的牵挂与思念瞬间决堤。他快步走上前，脚步甚至有些踉跄。
顾云裳也站起身，朝着他迎了上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能看清彼此眼中的自己，近到能感受到彼茨呼吸。
数月的分离，数千里的相隔，所有的担忧、思念、牵挂，都在这四目相对的瞬间，化作了无声的默契。
萧夜白的目光落在她清瘦的脸颊上，心中满是心疼。他想伸手抱抱她，想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念她，想问问她这数月来有没有受委屈。
顾云裳的目光落在他风尘仆仆的铠甲上，落在他眼底的疲惫上，心中满是心疼。她想伸手为他拂去肩头的尘土，想告诉他京中一切安好，想问问他北境的战事是否凶险，想问问他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可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里，唯有眼中的情愫，在无声地流淌。
紫藤架下的风轻轻吹过，卷起霖上的落叶，也卷起了两人心中翻涌的情愫。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成了背景，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那道无声却滚烫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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