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城东,八路军八军军长孙勇的前沿指挥所。
孙勇,绰号“孙老虎”,四十岁,湖北人,红军时期就是有名的猛将。此刻,他正用望远镜观察炮击效果。十八门105毫米榴弹炮的齐射,如雷霆般震撼大地。邯郸东城墙在炮火中颤抖,砖石飞溅,烟尘滚滚。
“打得好!”孙勇一拍大腿,“告诉张铁锤,就这么打,把城墙给我轰平!”
“邢台方向已经突破城墙,进入巷战了。”参谋长报告。
“老子知道,”孙勇头也不回,“杨武那子打得不错。告诉部队,不要急,稳扎稳打。炮弹有的是,给老子轰足三个时!”
“三个时?那得多少炮弹……”
“叫你打你就打!”孙勇瞪眼,“王司令了,这次不打折扣,弹药管够。咱们要的是一战定乾坤,不是磨磨蹭蹭。”
“是!”
炮击确实持续了三个时。从凌晨五点,到早上般,邯郸东城墙承受了超过五千发炮弹的轰击。105毫米榴弹炮、120毫米重迫击炮、75毫米山炮,不同口径、不同弹道的炮弹如雨点般落下,将古老的城墙炸得千疮百孔。
般十分,炮火开始向城内延伸。红色信号弹升起。
“步兵,冲锋!”孙勇下令。
滏阳河对岸,八路军八军一师师长李震山挥动手枪:“渡河!抢占城墙!”
滏阳河宽五十米,水深三米,是邯郸东面的然屏障。日军在河对岸修建了坚固的防御工事,但经过三时炮击,大部分工事已被摧毁。
工兵架设浮桥,战士们冒着日军的零星射击,强行渡河。mG-42机枪在对岸掩护,压制日军残存火力点。但日军抵抗之顽强,超出预期。
“板载!板载!”
城墙缺口处,涌出大批日军,端着刺刀,嚎叫着发起反冲锋。这是日军的典型战术——在对方渡河半渡时出击。
“机枪!开火!”李震山嘶吼。
渡口处的mG-42喷出火舌,但日军人数太多,且不顾伤亡,仅仅一瞬间日军被成片扫倒,五分钟后,没有一个活着的日军了,所有的日军都被击杀了。
“继续渡河!不要停!”
浮桥上,八路军战士源源不断冲过滏阳河。不断有人中弹落水,河水被染红,但无人退缩。这是意志的较量,是勇气的比拼。
终于,先头部队在河对岸站稳脚跟,建立桥头堡。工兵迅速架设更多浮桥,装甲车开始渡河。
“装甲车!我们的装甲车过来了!”战士们欢呼。
八路军的装甲车缓缓驶过浮桥,虽然速度慢,但给步兵极大鼓舞。坦克上的机枪扫射日军阵地,35毫米机炮轰击城墙缺口。
“跟随装甲车!冲锋!”
在坦克掩护下,八路军大部队冲过护城河,冲向城墙缺口。
邯郸城内,街巷狭窄,建筑密集。松崎力雄将每一条街、每一栋楼都变成了杀人场。
八路军一师三团二营营长周钱,带领他的营冲过城墙缺口后,被压制在一条叫做“马道街”的狭窄街道上。街道宽不足五米,两侧是两层高的砖木结构店铺。日军在二楼窗口架设机枪,形成交叉火力,封死了整条街道。
“营长,冲不过去!”一连长满脸是血地爬过来,“鬼子机枪太猛,上去一个倒一个!”
周钱趴在街角,心翼翼探头观察。街道上躺着二十多具尸体,都是他的兵。两挺日军机枪一左一右,封锁了街道。更麻烦的是,街道尽头有一个街垒,后面至少有一挺重机枪。
“迫击炮!敲掉左边那个机枪点!”周钱对步话机喊。
“营长,街道太窄,迫击炮弹道太高,打不到二楼窗口!”迫击炮班长回答。
“那就用火箭筒!”
“火箭筒在后续部队,还没上来!”
周钱咬牙。这时,一个瘦的战士爬过来:“营长,我有办法。”
战士叫陈二,原是邯郸城里的学徒,对城里街巷了如指掌。
“!”
“这条街后面,有条巷,能绕到鬼子机枪点的后面。但巷很窄,只能过一个人。”
周钱眼睛一亮:“你带路!一班,跟我来!”
陈二带着周钱和十名战士,徒街后,钻进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那是两栋建筑之间的夹缝,堆满垃圾,臭气熏。但此时顾不得了。
十一个人排成一列,侧身挪动。夹缝长约三十米,尽头是一堵墙。
“翻过去,就是马道街15号的后院,”陈二低声,“15号二楼,就是鬼子的机枪点。”
周钱示意战士们搭人梯。两个战士蹲下,周钱踩上他们的肩膀,探头观察。后院空无一人,但能听到二楼传来的机枪声。
“上!”
战士们依次翻墙,悄无声息落入后院。周钱检查武器——一把驳壳枪,四颗手榴弹。其他战士也大多是短枪和手榴弹,长枪在夹缝里不方便带。
“听我命令,一起冲。二楼,不留活口。”
战士们点头,眼神决绝。
周钱深吸一口气,猛地踹开后门,冲进屋内。一楼空无一人,楼梯在左侧。他打手势,两名战士守住门口,其他人随他上楼。
楼梯吱呀作响。二楼传来日语话声,还有机枪射击声。周钱在楼梯拐角探头,看到两个日军机枪手,一个在射击,一个在装弹。旁边还有个军官,用望远镜观察街面。
三对八。周钱举起手,伸出三根手指,然后猛地握拳。
“打!”
八个人同时开火。驳壳枪、手枪子弹如雨点般泼向日军。两个机枪手中弹倒下,军官拔出手枪还击,被周钱一枪击中胸口。
“清理房间!”
战士们踹开其他房门,里面还有三个日军士兵,正在休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击保整个战斗不到二十秒。
“快,接管机枪!”
周钱冲到窗口,操起日军的九二式重机枪。这枪他很熟悉,在以前的战斗中缴获过。他调转枪口,对准街道另一侧的日军机枪点。
“嘟——嘟——”
九二式重机枪喷出火舌,子弹打在对面二楼窗口,砖石飞溅。日军机枪手没想到背后受敌,瞬间被打成筛子。
“好!”街上的战士们欢呼。
“一连,冲锋!”周钱在窗口大喊。
没有了交叉火力压制,一连战士如猛虎下山,冲过街道。街垒后的日军还想抵抗,但被周钱用机枪压制。战士们冲到街垒前,扔出手榴弹。
“轰!轰!”
街垒被炸开,后面的日军非死即伤。八路军冲过街垒,占领了马道街。
但这样的战斗,在邯郸每一条街道、每一栋建筑中上演。日军凭借熟悉地形和坚固工事,八路军凭借人数优势和自动火力,展开惨烈的拉锯战。每前进一米,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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