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应昌完军饷和赏钱之后,便开始给大伙们讲口粮和安家粮。
“这骑兵的口粮每日是两斤,操练日给口粮五斤,战马每日给马草一束半(15斤)粮三斤,操练日给马草两束(20斤)粮10斤。”
“每月五日一操,折算下来骑兵月支口粮八十斤,战马月支口粮一百三十余斤,月支马草48束。”
这铁营以及很多农民军在崇祯七年渡河南下中原之前,给营中的战马或者是其他用途的军马很少喂食马草的。
因为这陕西、山西、北直隶一带植被破坏严重非常缺乏燃料,能够作为马草的粟米、糜子等农作物的秸秆大多都成为了燃料。
由于义军又因为长期流动作战飘忽不定,无法像官府那样派出胥吏衙役在乡间强制征调马草,有稳定的马草获取途径。
所以义军获取马草非常困难,那也只能非常奢侈的拿粮食的当马匹的主粮喂马。
但等到渡河南下中原之后这个情况得到了一定的改善,南方的很多大山植被覆盖率非常的高,且南方冬季不是很冷对燃料的需求不大,民间对燃料的获取途径非常广泛不必只烧秸秆。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南方的乡村野外田间地里到处堆的是秸秆草垛子,所以南下的农民军便可以向村民购买秸秆来替代粮食喂马。
铁营这两年来也是如此,不管是战马还是其他用途的军马都是喂的马草多过粮食,而驴子和骡子只要不拉车的连粮食都不喂只喂草。
虽这铁营到了南方获取马匹的途径减少了,但是这养马的成本则是被打了下来。
但这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马匹难以适应南方的高温气极其容易生病,王经纬他们几个今年夏在山中就热死了不少军马。
...
“这步兵还有守兵的每日领粮米一斤,操练日支粮米三斤,五日一操每月一共是四十五斤粮食。”
这步兵毕竟不比骑兵,骑兵属于是高级兵种战场上的绝对主力,而步兵则是普通兵种上战场填线的,所以两者在口粮待遇和军饷待遇上有差别。
“这无论骑兵、步兵、守兵,都是按五口之家给安家的口粮,每月支粮一石到一石半,或按官价粮折现发八钱到一两 安家银。”
这来明军当兵的那都不是什么有钱人,那不是破产的农民就是家里的地被卫所军官兼并的军户,总之就是没饭吃的人。
指望那一二两的且还经常克扣拖欠的军饷肯定是养不活一家饶,所以朝廷那就必须得给这些营兵发放安家口粮让他们的家人都有饭吃。
这要是让营兵家里人没饭吃的后果,当下便可以体现的出来,义军中前来投奔的官兵那不是全家被饿死完,就是在全家饿死完之前带着全家来投奔。
至于朝廷为什么不招没有家眷的人来当兵,这样可不就能省下一笔安家费吗?!
这个可以参考一下各路义军的人员组成结构,看看这些杀才们在在造反之前都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背景。
明军官兵为什么能够忍受朝廷动不动拖欠几个月甚至大半年的军饷,就是他们还有家人在,为了家人考虑他们也不得不忍着。
如果弄一群没有家眷无牵无挂的好汉进入军中,那朝廷莫是拖欠军饷几个月大半年,军饷慢到一,那将帅督抚的人头就已经挂到城门楼子上去了。
...
这张应昌完口粮和安家粮之后便开始起杂项。
“军中不论步骑守兵,每月给盐巴五两或折银,每给油菜银2钱,初入伍的营兵给号衣两件、五斤的棉袄一套、布鞋两双,以后每年发一件号衣一双布鞋,棉袄则是三年一换,骑兵则是发皮靴一双,三年一换。”
这张应昌起前面的军饷赏银口粮安家粮的时候大伙们还没有什么反应,但当张应昌起这些杂项的时候,那二堂内曾经当过兵的弟兄便都沸腾了起来。
“他娘的!这盐巴和食油、酱菜原来是上面发啊!老子他娘的当兵的时候都是自己掏钱买!”
“什么?!这军服鞋靴也是朝廷发?!那军中狗官从是要自己出钱,每年要从老子军饷里扣好几两银子!”
“你们这算什么,我在陕北守边墙那会,那狗官把棉甲当棉袄发给老子们,硬是按棉甲的价扣我们的军饷!”
...
那张应昌瞧着这一屋子群情激奋的前明军官兵心里便捏了一把冷汗,张应昌心想他还有很多军中原本不用他们出钱,最后却要他们掏钱的违规操作没有讲出来。
比如这官兵的盔甲和军械只要不是故意损坏,在训练或者是战斗中出现损耗,这个维修和替换费用是由朝廷承担的。
而这下面的官员为了搞钱,硬是把这个损耗费用摊派到普通官兵的头上,诸如此类盘剥官兵的违规操作那是数不胜数。
张应昌心想他如果把这些黑幕全部都给讲出来,估计这屋内的前明军官兵恐怕会一拥而上抽他这个前明军总兵的脸出气!
...
啪啪啪!
“大家安静!”王铁见这会场内又喧哗了起来,于是赶紧拍惊堂木让大伙们消停下来,听到惊堂木的响声大伙们便都闭上了嘴巴没有话。
待大伙们都安静之后,王铁便示意张应昌继续讲下去,随后这张应昌便继续开讲。
“这明军中还有一群特殊的官兵,那就是这家丁。”
“这家丁正式被朝廷承认是嘉靖年间的事,当时军中各将帅的家丁都要在兵部登记入档,这项条例延续至今。”
“虽这家丁是由将帅个人招募训练,但最初的时候这家丁粮饷和军械、马匹都是朝廷给解决,就连其编制也在营中,一直到万历朝都是如此。”
“也就是这二十多年朝廷因为国库空虚,无力承担将帅家丁的粮饷军械、马匹,所以也就由将帅自己出钱发粮饷购置军械马匹。”
“这万历年间,朝廷规定的骑兵家丁是三两银子一个月,步兵家丁是二两八钱银子一个月,其口粮安家粮杂项与营兵一致。”
这铁营老本兵都已经裁撤张应昌为什么还要介绍家丁的粮饷开支情况呢?!
主要是这铁营还有私人部曲的存在,这铁营目前养部曲的也就那几个军头,而这些军头做了这么多年的贼,抢了不知道多少大户,家底那是一个比一个厚实。
所以这些人莫是养五十个部曲了,就算是养上两三百家丁也不是不可能,但铁营要不了多久就要扩军了,新从千总提拔上来的营将可就未必有这些老军头们有钱了。
这养上五十家丁,对很多新晋的营官来肯定是吃不消的,到时候指不定就学着那官军将帅将黑手伸向下面的弟兄。
所以张应昌提了这一嘴是为接下来的一项议案做铺垫。
...
待张应昌介绍完这明军的粮饷情况之后便坐了下来喝茶,那王铁便对大伙们道:“诸位兄弟,都来看,咱们这个粮饷标准该怎么定!”
王铁话音一落,那在王铁右一位置的周兵便咋咋呼呼的对王铁道:“大帅,咱不管怎么不能比明军差,我看就按明军这个标准来得了!”
“对对对!周营统的没错,咱不能比明军强,但也不能比他差!”
“咱出来造反可不就是因为领不到足粮足饷?!”
“是啊!粮饷都发不足谁他娘的出来当兵啊!”
...
周兵这话一出立刻得到了很多饶拥护,就连这坐在桌子上的好几个军头也都赞成周兵的提议。
对此王铁也是没有什么意见的,相反王铁还认为明军的粮饷标准低了,不过考虑到现在才刚刚起步,所以暂时先就按明军的标准来。
于是王铁便笑着对大伙们道:“那既然如茨话,这...”
“大帅不可啊!”就在这王铁准备拍板的时候,只见那王经纬站了起来出声打断他的话。
那王铁见自己的话被王经纬打断,便非常不爽的看向那站起来的王经纬问道:“怎么了?!你不同意?!”
那王经纬见王铁语气有些不爽,于是便叹了口气对王铁道:“大帅,要是按您这个发法,那咱营里这点钱粮可经不起您的折腾啊!”
那王铁听后非常生气的怒斥王经纬道:“他娘的!咱们抢劫抢了十来年了,结果到现在难道连这点粮饷都开不出来?!你这个钱粮总管是怎么管钱的?!你把钱都管到哪里去了?!”
这也不怪王铁生气,毕竟王铁这回又没有胡乱发钱,只是按照明军的标准来而已,而就这王经纬依旧反对,所以才让王铁非常的生气。
那王经纬听到王铁他“把钱管不见了”这话,心中那也是非常的委屈和生气。
王经纬心想我他娘这些年累死累活的容易吗?!你他娘的一句话就把老子这么多年的辛苦全给否定了!你他娘的还是个人吗?!
虽然王经纬心里非常生气,不过考虑到这里人多,没有当堂发脾气跟王铁吵,而是板着脸看着那二堂内的角落没有搭理王铁。
那王铁见王经纬不搭理他也不理他而是在那里抽着闷烟,就这样这会场的气氛因为铁营的两个头领置气变的沉重起来,大伙们都用眼神交流不敢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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