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晴,父亲节到了。
我托朋友弄来软黄金藏红花,用“毛毛虫"送我的金丝背篓装着,送给泰山大人。
真有点心疼。藏红花,一克五十元,一千克五万元,金丝篓三万元,算是加息补偿当年没给的聘礼。
岳母岳父的心脑血管都不太好。
岳母有心梗。
岳父有大腿粥样动脉硬化。他闹着要去大医院动手术。
我问了心脑血管博士的医生妺妹。
她动手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老人家要慢慢调理,藏红花是软化心脑血管最好的药食同源饮料,每泡八根就校
老人家收到礼物,特别高兴,把二哥谭家国八年前送的茅台酒拿了出来对喝。
岳母唠叨,埋怨岳父,医生了,要戒烟戒酒戒肥肉,你就是不听,藏红花也不舍得买,就是找死等死!
岳父一口一杯干了,要我接着斟酒。他顶嘴,医生的就是真理呀?那为什么医生寿命平均年龄那么短?我已经超过全国人平年龄了!戒烟戒酒戒肥肉,那要不要戒饭?
我打圆场,那就少喝点,每二两以下。
不行,今这瓶酒非喝完不可!否则你以后别想跟我喝酒!也不用来外家。
他抽出一支烟给我。
我我喝酒不抽烟,你晓得的。
他自己把烟叼在嘴上。
我掏出打火机为他点烟。
他歪开头,自己点上。
他还把烟给外孙女姗姗抽。
姗姗耸鼻拍手叫,好香!要去接烟。
岳母一把拉过姗姗怒视老公吼,害己还想害人?我抽你的二手烟抽了四十多年啦,还不够?熏得我一身病,体检查出十几种病了,我死了,你好找的!
他喷了一口烟到岳母脸上,笑,哈哈,没我的二手烟把你熏成老腊肉,你的身体早垮了?
姗姗咳嗽起来。
岳母怒目圆睁,命令岳父把烟掐灭!要不别想喝酒。着,她去抢酒瓶。
岳父猛吸一口烟,把烟头用脚碾灭。
岳阳噘嘴责骂,教猪教狗也告变了,又乱丢烟头。
她把烟灰缸拿来,命令岳父捡起烟头丢在烟台里。
这只烟台还是我在盘龙寨教书时,特意选了两块造型别致的黄腊玉石雕琢的。一块老鹰形的,自己留着;一块古代美仕女形的送给他。
他不舍得用,放在睡房里的床头柜上。
其他玻璃的烟台都被他打烂,一年最少一只,只有这只,经久耐用,随时待用。
岳母递烟台时苦诉,抽烟抽烟,买烟买烟台都要买穷,其他同事都交了福利房的钱,不是老二谭家国孝敬,我们会睡大马路,睡龙都岭石头上!
睡石头不好吗?为蚊帐,石为床。那是神仙过的日子!那里夏没蚊子,好爽!
一只蚊子翘着屁股在他嘴角上哼着调。
岳母去抽嘴巴,蚊子掉进酒杯里。
岳父气鼓鼓倒掉酒杯里的酒,把饭碗递给阿英,要她装饭。
他一手抢过岳母手上的酒瓶,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
岳母骂开了,早晚喝死你,以后醉得像烂狗屎,瘫在家门口,我不会括你,不会开门!一醉,钥匙找不到,手上拿着钥匙,门也开不了!
岳父把阿英双手送来的饭推开,要她把电视柜里青花瓷缸里的藏着的另一瓶茅台拿来。
阿英阻止,劝慰,真是老老,老爸都不如姗姗听话了。你留着,你大孙子参加中考,考上清华附中再来喝庆功酒!
别提你大哥的崽了,只是过年来拜过年了,他老子也是一样。就是过年送零别人送的两瓶高档酒,平时,人都见不着,电话声音也难听到。
节假日也那么忙?比皇帝还忙?皇帝也要对老子早请安,晚请安吧!
家英,你孙子不是要中考?家国基本谢绝应酬,老实在家搞菜搞饭哪里忙得赢?嫂子又不会搞菜。
岳父的吼声赛过窗外的暴雨声,要中考?不要提他们一家了!吃饭,吃饭,不吃了,不吃了,气饱了,用藏红花泡茶来!
姗姗挣扎着跳下地,跑到外公身边,亲了一口外公的脸,哄着外公,外公乖,外公乖,不要生气了,不要生气了,生气会变成大麻拐(泥蛙)的!
外公笑了,外公不生气,外公不生气,有姗姗,我就成活神仙了!
她对外公,以后,我赚好多好多的钱,买好多好多外公外婆想吃的宝贝给你们吃,不用上班,陪你们。
她拉着外公的手比划,拉钩,兑现,一百年不许变!
她从家英手上接过饭碗,双手推到外公面前,把自己的碗端来,眼放星光,对外公,我们比赛,谁吃得慢,谁唱歌!
外公伸手与她拍完掌,埋头吃饭。
狂风、暴雨、窗玻璃和鸣为他们加油喝彩!
乖乖女吃完饭,老老实实放声歌唱,把雨唱停了,还不罢休,回家的路上还唱,直唱得走路歪歪扭扭。
我抱起她,在我臂弯里,睡着了,嘴角还在抽动。
回到家,龙都煤矿技术员已在院子门口等候。
他哭诉,龙都煤矿,七七煤矿已报废,龙都岭所有煤矿已报废,所有矿井灌满泥浆,矿门全冲埋,山涧快填满了,光秃秃的龙都岭草木不剩。怎么办?龙都岭一片黑暗!死亡赔偿金怎么办?主事人都不在……
他抱头坐蹲在地上。
我凄然一笑,找我干嘛,煤矿不关我们的事!
他瘫坐在泥水里,如丧考妣泣不成声,只有蔡五毛董事长与你才能救我们!打仗父子兵,上场亲兄弟,千错万错,不能对兄弟见死不救啊!我为了煤矿可是到处学炒菜,记得在谭家洞你提着鸡嫏(没下过蛋的处女鸡)去你岳母那里报喜一起吃饭的事吧?我炒的菜,大家都吃笑了。你们每次带一帮人上煤矿,为了一餐饭,你们一句话,我要忙一。为了什么?为了把煤矿搞好,我每矿井里一身泥,厨房里一身汗,累死累活,只想着赚钱,能多赚钱就开心!
我拉他起来。
他仰望丧服一样的空哽咽着喊,哪晓得要亡我!实话实,按股份,我的赔偿金凑够了,如果不在老家建豪华别墅,所有赔偿金都够。我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玩妹子,不像四毛他们,什么都玩。上山去卖肉的鸡婆都是这些矿老板养着,打牌,不晓得他们输了多少钱。他们确实没钱,耍完了,你们不救他们,就会判刑!
他抖着地上的泥地顿足,摇头叹息,我从昨到现在没合眼,没吃饭,做死者家属的工作,催讨煤矿欠款,已经尽心尽力了,还差三十万,怎么办?
我立马打电话向李爱菊发出求救呼唤!
还特别问了"毛毛虫"的身体现状。
她与“毛毛毛虫"商量后告诉我,“毛毛虫”能利索话,能下地扶着拐杖行走,过几就出院。安全事故的事马上处理,速战速决!
回到家里,我把支票开给技术员。
技术员站着,茶也没喝,约定第二一起去做安抚工作。
他还有好多事要处理,拿上支票,火急火燎走了
这张支票如龙都岭上空的乌云压在我心口,在心里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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