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珠学校山脚下,九龙岛村委会前的稻田上空,豆娘跳着集体舞。
豆娘跳舞跳累了,成群结队飞去河对面的波月山庄。
都想去波月山庄的烤烟房看热闹。
波月山庄北面的烤房如微型碉堡林立。
碉堡顶开一窗,用来查看顶层烤烟是否烤干。顶层烤烟干了,定色了,全房烤烟完工。
一条一人高的门,进出烤烟。
门旁右上方设一窗,用一木板开关,窗内吊挂温度计。
内层四格,每格安放四根杯口粗的木材,间隔一米五左右,每格三十杆烟叶。
光挑着干柴煤饼,来到月光塘右侧方如虎形山脉山脚下的烤烟房群第三间房。
把干柴放进半月形红砖灶里,把煤饼放在干柴上,覆盖住干柴,然后点火。
折腾了一节课时间,火柴划了一大半,火还是没生起来。
趴在灶口吹,用竹火筒吹,搞得灰头土脸,还是不见火焰。
只好向其它烤烟房在生火的房主求救。
一路溜达过去,五十来栋烤房都已正常工作。
只有最后一栋烤房烟雾缭绕。
光绕到烤房灶门处。
在千年沉香树下,五兵叼着喇叭筒烟,躺在竹椅上,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唱着《咱当兵的人》:
咱当兵的人
咱当兵的人
当兵的人
当兵的人
咱当兵的人 有啥不一样
只因为我们都穿着 朴实的军装
咱当兵的人 有啥不一样
自从离开家乡 就难见到爹娘
不一样 其实也一样
都是青春的年华 都是热血儿郎
不一样 其实也一样
一样的足迹留给 山高水长
当兵的人 当兵的人
咱当兵的人 就是不一样
头枕着边关的明月 身披着雨雪风霜
咱当兵的人 就是不一样
为了国家安宁 我们紧握手中枪
不一样 其实也一样
都在渴望辉煌 都在赢得荣光
不一样 其实也一样
一样的风采在共和国的旗帜上飞扬
咱当兵的人
咱当兵的人
当兵的人
当兵的人
咱当兵的人 有啥不一样
只因为我们都穿着 朴实的军装
咱当兵的人 就是不一样
为了国家安宁 我们紧握手中枪
咱当兵的人 就是这个样
光拿出口袋里的口琴吹起来。
唱完歌,五兵把烟袋子递给光,光婉拒。
“能打架会抽烟才是男子汉!”五兵乜斜着眼鄙夷光。
“人各有志!不勉强。”光回应,“你帮我看看,我生火老是灭火!”
“没卵用!有妇娘不晓得用。”五兵从竹椅上坐起来,穿上凉鞋跟光走,“三岁毛孩都会做的事,你不会?书读多了。”
五兵来到烤烟房灶门口,趴下一看,煤饼多柴少,还没引火柴。
他要光去他家的烤烟房拿剩下的引火柴。
光屁颠屁颠拿回来引火柴。
五兵要他把煤饼干柴清理出来。
五兵指挥光把野竹枝折断,笼成把,放入灶心;将干柴交叉架在引火柴上,然后放煤饼。
点火,火噼噼啪啪地燃烧起来,笑开了怀。
嘎嘎的笑声随白鹭一样的美女飞来。
“光光,你让我找得好苦!”波月湾村妇女主任蕊歪着头满脸堆笑飞到光跟前,用印着荷花的手帕在胸前煽风,一对大波在胸前汹涌。
五兵冲上来,伸出双手来握:“欢迎大主任大驾光临!”
蕊斜过身溜到光身后,用手帕帮光煽风。
光后背已湿透。
她朝五兵挥挥手:“我与光谈点事。你走吧!”
“当个鸟妇女主任有什么了不起!给脸不要脸。”五兵回过身,双手对蕊推推搡搡。
“不要对美女无礼,我们都是老同学,不要动手动脚。”光拉开五兵,“回去吧,你们家烤房该添煤饼啦。”
五兵边走边骂骂咧咧回首用手对蕊指指点点。
气鼓鼓的蕊埋怨光怎么喜欢与这样喜欢骂人打饶野蛮人在一起。
光引领她往河边的林荫道走,边劝慰蕊,疯狗喜欢咆哮咬人,躲开就是,不能回吠回咬。
蕊笑了:“放暑假后,去了你家三次,都你没回,听你回来了,终于找到你啦!我想要你帮我改一首词。想当年,我们高中同桌三年,每星期互送一首诗词,多带劲啊。”
“我有六年没写诗词了。”光两眼无光叹息。
“可惜了,你在初中就开始在报刊杂志发表诗歌,同学们老羡慕你啦,你发表的每首诗词我都背得。我现在坚持写,感觉每是春!我还打算去考乡镇干部,我已拿到自学考试大专文凭,又当了四年妇女主任,刚好符合报考条件。”蕊眼如波光,兴致勃勃告诉光。
“有为青年,前途无量!”光赞叹后垂头丧气叹息,“我已经没有诗兴,没有理想,也没有未来!”
来到河边,野玫瑰花躲躲藏藏地盛开着。
蕊朝他努努嘴,指着玫瑰:“玫瑰花好漂亮啊!”
“玫瑰花再好也不如中稻花美!”光远眺着隔河的稻田,眼放金光。
“没趣!”蕊摇头,“诗神随花而落!成了泥巴。”
“现实是一把双刃刀,诗情画意,会被割得面目全非。”光把眼光收回,瞪着脚下的石头,狠狠踢着。石落河花开,惊飞野鸭在水面扑飞。
“本来想向你讨你的新诗看,我还带来了我今写的一首诗,想让你改改,看样子想法全泡汤了。”蕊抚弄在眼前飘飞的金钱柳。
“我何尝不想找到生活的灵感,没有了激情,哪来灵感?”光两眼无光。
“你的语文水平高,语感好,作文总是被老师当范文朗读,你何不去参加汉语言文学专业自学考试?我就是参加中文专科自学考试,才找到希望的,我还要继续考本科。大学中文教材,星光璀璨,别有一番洞。在教材里,不定你能找到潜力、信心、激情、希望。”蕊歪头注视着光,直看得他脸红低眉,眼泛星光。
他颔首点头。
“你先去我那里把古代现代当代文学教材拿来看,找找感觉。好吗?”蕊满怀期待。
“好的!试试吧。”光眼眸里碧波荡漾,他把手伸向蕊,“把你的诗拿给我欣赏吧。”
蕊双手把写有诗的信纸“啪”的一声拍在他的手掌上,红着脸抛下一句话:”明明白白我的心交给你。”
她指着月光塘里在荷花上盘旋的豆娘:“你看豆娘公与豆娘婆多恩爱,形影不离,豆娘公为豆娘婆保驾护航,只是为了一片安全的空。你要学豆娘公的霸气。”
豆娘公的霸气?光想到生物老师讲过,雄性豆娘为了爱情,会把喜欢的雌性豆娘头部夹住,倒抱交好。
想到这里,光不觉脸红。
豆娘跳着舞,向世人炫耀着动饶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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