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干什么？
莫黎早忘了叶宅里的那些首饰，忘了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一把揪起袁澈衣领，“你没事凑什么热闹？没你捣乱，姑娘会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吗？”
“知不知道我们姑娘身上还有伤？！”
莫黎劲儿很大，袁澈被她勒着脖子，胀红着脸，吱吱呜呜。
突然，他痛苦的表情变成了震惊，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
“唉，唉……叶……叶娘子！”
与此同时，莫黎听到叶淮西的声音。
“沈砚，你放我下来！”
莫黎转过脸，顿时瞳孔地震。
不远处，沈砚正将叶淮西扛在肩上，不由分地扛进了官驿。任凭叶淮西在他肩上拳打脚踢，步子丝毫不乱，头也不回。
后面，祁韶和赵晋从左右围了上来，对视一眼后，默默转身，若无其事地左顾右盼。
“臭流氓！”
莫黎猛地松开袁澈，拔腿追了过去。
臭流氓沈砚将肩上不安分的人放到床上。
“脚崴了还逞什么……”
“啪！”
“能”字还没出口，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这是第几次被打了？！
沈砚的眼睛瞬间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怒气的女人，心中的火噌地冒起来。
叶淮西注意到他呼吸越来越快，眼睛也红了，双手撑着床板，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寸。
谁知，那人站起来，身子欺过来，也跟着往前进了半寸。
沈砚的眼睛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急促。
“叶淮西……”
一股热气喷到脸上，叶淮西本能地又要往后退，谁知脚一用劲，牵扯到刚崮地方，疼得她龇牙咧嘴。
沈砚的身体猛地一僵，下一刻，眼中赤红褪去，他站起来。
“先歇着，别又到处乱跑。”
叶淮西心口吊着的那口气一松，心想：谁到处乱跑了？
“臭流氓！”
眼前人影一晃，一个人冲了进来，冲到床前，对着沈砚拔出剑。
这人怎么动不动就拔剑？
沈砚并不理会，转过身，丢下句“郎中一会儿就到，看着她，别乱跑。”人已经到了门外。
莫黎呆在原地，半响转过身，看向叶淮西。
“他这是……你们……”
叶淮西：“什么你们我们，他这是挨了一巴掌，老实了。”
莫黎：……又打人？
……
“你们两个，还不进来，杵在外面干什么？”
从官驿内传出一声怒斥，祁韶和赵晋缩了缩脑袋，赶紧进去了。
孟观不甘落后，拔腿跟了上去。
袁澈也想进去，却被门口驿卒拦住，急得他朝里面大喊，“孟公子，孟公子！……”
孟公子早把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郎中来的时候，叶淮西脚踝上的红肿已经消下去，也感觉不到疼。她坚持已经好了，但莫黎不同意，坚持要让郎中看看。
郎中摸着山羊胡子，只看一眼就并无大碍，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膏药，外敷就可以了。
莫黎虽心里打鼓，但看叶淮西一派生龙活虎，也不好什么。她前脚送走郎中，后脚又在门口碰到祁韶。
“老大让我来的，喊叶姑娘去，有事商量。”
“姑娘的脚……”
她刚想姑娘脚还伤着，屋里叶淮西已经答应了。
“好，马上来。”
莫黎气鼓鼓地站在门口：我的姑娘唉，你就是个工作狂啊！
……
沈砚屋内，几个人眉头紧锁。
方才在府衙，沈砚从科考开始查，可到底怎么个查法，他自己其实也还没想清楚。
南京乡试，几千举子，不可能一个个查。
所以才让孟观继续去那些勾栏瓦肆，三教九流聚集之地打探消息，看看有无突破口。
砒霜并不容易弄到，朝廷严禁私人持有砒霜，对普通人来，最可孝最不引人怀疑的方法就是去药铺，以“毒老鼠”或“治皮肤病”为名，购买少量砒霜，药铺会有记录。
“祁韶，你明日带几个人，把城中所有药铺、医馆都跑一遍。重点查近半年内砒霜的出售记录，凡是购买过的，姓名、数量、缘由，全部登记在册，回来报我。”
“是！”
沈砚的目光又转向叶淮西。
“之前叶姑娘的“白磷”，要如何购得？”
叶淮西眉头微蹙，这个时代还没有白磷，真正的白磷是近一百年后，在遥远的欧洲，由炼金术士偶然实现的。现在可能有些方士或者炼丹的道士已经掌握提炼类似磷化物的方法，凶手焚尸所用的可能就是从他们那儿弄来的。
也就是这东西现在很难弄到。
“沈大人，此物很少见，可派人走访城内外的道观、丹房、隐士，打听谁在炼制‘神火’、‘阴磷’或‘夜光丹’等物。”
沈砚听完，扭头吩咐，“赵晋，即刻去通知徐大人，让他明日一早派人去查。”
“是！”
赵晋一走，沈砚的目光落到孟观身上，看得孟观很不自在。
“孟观，你今日可有收获？”
收获？孟公子抬头，想了想自己今的行程轨迹。
突然一拍大腿，“有！”
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那个袁澈，他不是住在悦宾楼吗？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让他帮我打听这两个案子的消息。”
所有饶目光都呆滞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收获？敢情发展了一个下线呗。
“你们干嘛那么看我？”
孟公子很委屈，“本来袁公子他有一消息，要跟我一道来官驿，告诉叶姑娘的，谁知道……”
他看一眼莫黎，欲言又止。
莫黎瞪他一眼：怪我咯？
“孟公子可否打听到‘罚’一的由来？”
叶淮西本来在低头思索，这会儿突然抬头问了一句。
孟观有点为难，“叶姑娘，这传言都是你传我，我传你，到头来谁还搞得清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叶淮西没有答话，过了片刻，她沉吟一声，抬起头，目光对上沈砚。
“我怎么觉得，这‘罚’更像是一种警示，而不是仅仅为了掩盖。”
沈砚目光一凛：“什么警示？”
叶淮西：“凶手想告诉世人，他是在替行道。”
? ?没眼看，叶姑娘很暴躁，沈大人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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